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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書籍,看在戰後的生活讓利威爾對文字產生了些興趣。

艾倫覺得心中流進一絲暖意,這是他以前不敢想象的生活,不敢想象的畫面。他看過對方一絲不苟的衣著,看到因為被枕著,而有一些褶皺的衣袖,看到因為搭在扶手上的動作,而露出的腕子,看到覆在文件上的另一只手。他知道他的手常年握刀,已經把掌心和手指的皮膚都磨出了繭子,而那些繭子又已經與手融合,即使是匕首都不能立刻留下劃痕。這樣一雙走過戰爭與殺戮的雙手,有一天可以毫無防備的伸展,可以輕柔地覆在文件上面,是他以前不太敢想的事情。不,艾倫輕輕微笑,這樣的手還曾經抓住過床單,因為他的動作一松一緊,這樣的手曾經摟過過他的脖子,即使順便在他的背上留下了抓痕。艾倫掃過對方一絲不苟的穿著,掃過對方即使是睡著,也沒有過笑意的眉宇。這個人總是看起來那樣禁欲,不知道越是這樣越是極致的誘惑。可惜因為最近那個人看起來有些累,他就一直沒有敢提那檔子事。他覺得感動,感動這個人可以讓他走進身邊,感動這個人在冷淡與暴力之下,總是默默給予他的縱容。

他看著對方的面頰,本來並不討喜的長相,在壁爐火光的暈染下,顯得有些溫和。艾倫想他們不是沒有過傷害,不是沒有過逃避。現在想起來,艾倫覺得自己的智商,和對方的言語表達能力,都是可笑的滑稽。就像他當時不知道自己的逃避是因為珍惜,他也不知道對方的放手就是在意。

他想那個人其實一直很溫柔,即使他一直用力量,用冷淡偽裝著自己,可是他記得他的部下的名字,允許在婚禮上滿足一群小鬼的捉弄心理。

艾倫不知道他留下過多少深深淺淺的傷痕,在那顆他認為最堅硬,又最柔軟的心臟里。但是他想時間還長,愛還深,他會有很多的時間去一點點抹去。

艾倫看著利威爾睡著的樣子,幾乎能想到那個人是怎樣,皺著眉頭看著這本名氣很大但是內容艱澀的書籍,又是怎樣不情願,卻又控制不住的,被困倦奪取嚴謹,最後敗給睡意。艾倫看著對方嚴謹與松懈並存的矛盾姿勢,眸中是一點點化開的溫和。他想他真的是感謝著這個世界,讓那個人終於在戰後,有了放縱睡意的機會。

他想他是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一下現在的世界的。艾倫注視著扶手椅里的男人。感謝這個他一直放在心上的長官,感謝他一直那么優秀的監護人,可以在他的身邊。他想他只有努力變得更優秀,才可以一直擁有並肩的權力。

艾倫脫下自己的外套,在滿心的溫柔中,走得再進一些,俯下身去,輕輕把他的外套蓋到對方身上。

在他的外套搭上對方身體的時候,他看到利威爾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然後皺了一下眉,睜開了眼睛。

剛睜開的灰藍色眼睛狹窄地半眯著,在短暫的朦朧後迅速化作一片清醒,奇怪的就是,雖然是這么清冽的一雙眼睛,在它看來卻染上了了一絲懶意。

利威爾看起來不是很有神,維持著枕著胳膊的姿勢沒有動,也沒有去掀開身上蓋著的衣服。他從扶手的高度,斜斜地與艾倫對視,眯起的眼睛里是對方看不懂的探究,沒有看懂的言語。

艾倫俯著身,湊近椅子的扶手,貼近扶手上的腦袋。「你很困嗎?」

「……不是。」不知道是不是剛睜開眼睛不久,還是對於看文件時睡著有些懊惱,他覺得利威爾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艾倫覺得這狀態不太對勁兒,又輕聲問道:「你是累了嗎?」

利威爾瞥了他一眼。

艾倫卻沒有輕易就相信對方的否認,他覺得看文件就能睡著一定要好好注意。

「需要我現在去做飯嗎?」艾倫又輕聲問道。

利威爾看起來很不想說話,不過被他的眼神盯得不耐煩,「……你做喬尼的就行了,我不想吃。」

「那怎么行呢,我做粥,這你總應該吃得進去。」艾倫一下子嚴肅起來,在對方耳邊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