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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鍾,宋總作死的乘車恐懼症爆發,又因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貴命,對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公交線路一無所知,未趕不上給親親老公做午飯,最終還是保守的選擇了兩腿蹦回家。

廚房的戰局遠比買菜時焦灼得多,宋飛瀾穿著圍裙很像那么回事地將一盆切得奇形怪狀大小不一的白菜倒進冒煙的油鍋里,原本平靜的假象立刻被打破,灶台上噼噼啪啪一陣驚天動地的響,宋總一手抄著鏟子一手舉著鍋蓋像一只嚇得炸了毛的貓咪一蹦兩米遠,幸虧是廚房夠大,要不然還真容不下他,這場面換個布景完全能無縫銜接進災難片。待活蹦亂跳的油點子安靜下來,他才鼓起勇氣試探地往鍋前伸了伸腦袋,一半白菜被不負責任的廚師驚慌之中倒在灶台上,剩下的一半由於沒有及時翻炒,油溫又太高,已經散發著焦糊的香氣安靜地瞑目在炒鍋里。

然而滿懷愛意的宋總並不放棄,好在作為一個讀過野雞大學的知識分子,他的時間統籌能力還算及格,立刻決定先把排骨燉進鍋里。雖然這個過程依然手忙腳亂,甚至在焯排骨的過程中燙壞了他指節纖細的小嫩手,最終的結果卻是有驚無險地燉進了鍋里。由於醬油、花椒、八角等調料嚴格按照菜譜以克稱量,燉鍋里飄出的味道竟然還不賴。宋飛瀾舔了舔自己燙起包的小手指,露出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最初計劃的三菜一湯到了簡成一菜無湯,機智的宋總立刻打電話叫了兩個外賣湊數。

桌上的擺盤顯而易見地用心,宋飛瀾甚至像從前他最討厭的飯前拍照一族那樣,跟自己做得排骨合了個影。

十一點四十分,原本答應談完事情就回家的陶源杳無音信。十一點五十,宋飛瀾接到他的電話:「要跟電視台領導吃個飯,你自己叫個外賣好不好?」

說不失望是假,沒有什么比盡心力花了一上午時間專門為一個人鼓搗出一道菜,最終對方卻無緣品嘗這樣的事更讓人失落了。宋飛瀾心里難過得要死,一張嘴卻連提都沒提這件事,只是說:「好,那你中午多吃點兒,腿傷也注意著,別喝酒,別吃羊肉、辣椒那些。」

陶源自然說好,也叮囑他吃飯仔細。

掛掉電話,宋飛瀾原本興致勃勃的一張臉立刻垮下來,獨自對著餐桌上的飯菜,有種昨日重現的蒼涼。他嘆了口氣,夾起一塊排骨嘗了嘗,調料沒入味、內里有腥氣、肉質粗糙、纖維質硬難嚼。宋飛瀾舔了舔嘴巴,把那盆菜丟到一邊,心想:幸虧陶源沒回來吃飯。

他潦草地填飽肚子,開始著手拾廚房里的殘局,排骨倒掉,早晨買得菜全扔了,灶台擦干抹凈,地板也拖了兩遍,一切回歸原位,沒人知道他今天上午在家里上演過一出鬧劇。

陶源忙完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身上明顯帶了酒氣。宋飛瀾把他扶到床上,嘆了口氣,像所有不得不等待醉酒丈夫回家的伴侶一樣,無可奈何又任勞任怨地伺候他醒酒。然而當這個認識出現在宋飛瀾腦海里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欣喜,他們是合理又合法的婚姻關系,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能這樣等待陶源醉酒回家。

陶源只是薄有酒意,躺在床上懶得動彈,宋飛瀾幫他脫了西褲,檢查了腿上的傷口,發現沒有裂開,才松了口氣幫他蓋上被子。又沖了杯蜂蜜水叫他喝,嘴里問:「難受嗎?」

陶源搖搖頭,臉上紅紅的,握了握他的手說:「我睡一會兒。」

宋飛瀾點點頭,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把中間皺起的川字輕輕揉散。

這一下午陶源睡得時間不短,宋飛瀾還以為他要直接睡到第二天早晨。快到晚飯的時間他才醒,趿拉著拖鞋從卧室里走出來,宋飛瀾剛買了晚餐回來,身上還裹挾著室外的寒意,剛脫掉外套,見他出來,問:「難受嗎?」

陶源搖搖頭,大概是睡得久了有點暈,卻還記得問他:「你中午吃了什么?」

他拿了碗盤出來,把飯菜擺好,隨口說:「醋溜白菜、紅燒排骨還有西紅柿炒雞蛋。」

「那就好。」陶源拖著步子到衛生間去洗了把臉,出來坐到餐桌前,不像對外表現得那么強勢堅硬,有些萌萌的剛剛睡醒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