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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早飯出了門,大城市里,就算錯過了早晚高峰,街道上也還是來來往往的人,更何況周末,城西的要去城東走親戚,城南的要去城北森林公園,總之公共交通沒一寸空閑。

宋飛瀾下樓的時候叫陶源開車去,不用再擠公交,陶源看了他一眼,問:「不害怕?我們擠擠也沒關系的。」

「有關系。」宋飛瀾說:「只要一想到你要被那么多人擠來擠去吃豆腐,我寧願坐在私家車里被嚇死。」

「……」陶源哭笑不得,伸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兒,說:「你怎么那么貧?」

「反正要是我,我就肯定會專門擠到你旁邊去吃豆腐,你那么帥。」他說完剛想上車,陶源說:「你坐到駕駛位後面去,那個位置更安全一點。」

宋飛瀾本想說這車里就沒一個安全的地方,上回不就是後排整個給撞散了嗎?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老老實實爬到了那個最安全的地方,系上了安全帶,說:「走吧。」

陶源開車很穩,這次更穩,雖然如此,宋飛瀾也還是一路緊張地東張西望。

孫興的家比棚屋要好很多,租得兩居室,可能是因為家里的女主人生病,房子里透露著一種男人的邋遢勁兒,煙頭在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快要漫出來。孫興透過防盜門看見他們的時候,表情有種意料之中的坦然,沒說話,開門叫他們進來了。

宋飛瀾與陶源對視了一眼,都沒開口。

屋子里很安靜,其中一間門緊閉著,陶源打量了一眼。孫興指了指客廳中間蒙著大紅絨線沙發墊的沙發,對他們說:「坐。」

陶宋兩人便坐下來,孫興從綠色的暖水壺里倒了兩杯白開水,推到他們面前。宋飛瀾看著眼前那兩只大小不一完全不配套的玻璃杯,沒有說話。

孫興的體格微胖,大概是剛起床,身上穿著一件浸滿了汗漬的t恤,滿臉頹廢地說:「當時灌了點貓尿,不當家,對不住了。」

陶源兩眼看過來,盯著他的臉,仍是彬彬有禮的樣子,說:「酒駕確實害人害己。」他又頓了一下,繼續說:「別的倒沒什么,只是我愛人受了不小的驚嚇,車子也報廢了。」

孫興垂著眼,他的長相看起來敦實憨厚,倒不像個會踩著油門故意殺人的亡命之徒,那雙三角形的小眼睛不太敢跟他們對視,一直盯著玻璃杯里彌漫起的熱氣,說:「交警那邊說,吊銷駕照是肯定的,其他,就要跟你們協商了,你們想怎么辦?」

陶源說:「不管是對簿公堂還是我們私下解決,賠償都是跑不了的。」他的眼睛又掃視了屋子一圈,好像在估算這里的價值。

孫興看到他的樣子,趕緊說:「這房子是租的,不是我的,我手頭……也沒什么錢,能不能緩一緩?」

「我聽交警那邊說,尊夫人好像生了重病?」陶源看著他,臉上露出個非常溫和的笑容,說:「我愛人聽說這件事,也說,不如緩一緩,叫我別咄咄逼人。」

他愛人宋飛瀾就坐在旁邊,像個啞巴似的,抄著手露出個傻乎乎的笑。

孫興似乎沒想到他們這樣好說話,詫異地張開了嘴,半晌說:「那就太感謝了!我老婆現在連住院的錢都沒湊齊,家里實在是很困難,不過你們放心,過了這段時間,這筆錢我砸鍋賣鐵也會給你們的。」

陶源說:「砸鍋賣鐵倒不必,單那輛車子,去掉保險公司賠償的部分,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