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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宋飛瀾臨時問張大仙借了一輛車,坐到駕駛座的時候他的手還有點抖,做了幾個深呼吸才點著火。他內心懷著深深的恐懼,第一次干這么勇敢的事。車子上路時宋飛瀾像個實習期的新手,每一個轉彎都要環顧四周再三確認,跟在他後面的司機沒有一個不按喇叭的。

孫興顫著一身肥肉,正在醫院門口的一株柳樹下等他。宋飛瀾遠遠打了轉向燈,緩緩靠到路邊,按下車窗叫他上來。

粗暴來說,這兩人是有仇的。宋飛瀾不喜跟人交惡,不熟的人不管平輩還是長輩,都尊稱一聲您,這是教養。程蔓芳自己的兩個女兒未必教得好,但把宋飛瀾調教得不錯,待人接物這方面總是十足紳士。他扯著嘴角對孫興笑了笑,說:「麻煩您了。」

孫興連連擺手,緊張道:「應該的應該的。」

昨夜陶源實在折騰得狠了,宋飛瀾坐一會兒就渾身難受,悄悄挪了挪屁股,打了把方向盤,說:「今天未必能見到,可能得耽誤您幾天。」

孫興連說不礙事。

一路上兩人沒再開口,畢竟還是尷尬。車子行了半個多鍾頭,停在亟待破產的李氏大廈樓下,宋飛瀾找了個臨街的停車位拉好手剎。孫興在旁邊大概實在無話可說,又想討好他,挖空心思道:「宋總的車技真不錯,停得干脆利落,老司機都未必能辦到。」

宋飛瀾只是抿嘴笑了笑,並不答話。

宋家兩位小姐,老大宋思慧看起來潑辣,實則沒什么心眼,從小被寵著,不由自主便養成了一副公主的性子,以她的作風,是不屑耍那些小動作的。老二則不同,看起來不言不語,其實心思細膩又縝密,幼時姐妹倆欺負宋飛瀾,多是她出謀劃策,且向來滴水不漏,宋飛瀾想告狀都找不到證據。

當初兩姐妹擇婿,程蔓芳一片拳拳慈母之心,早給兩女相好人家,都是沒有家族壓力又勤奮上進的子弟。宋思慧見了鄭宇一眼就相中,從此琴瑟和鳴。

宋思維的對象相比姐姐的稍微次一點,家族背景不如行伍出身的鄭家。當時程蔓芳問她怎么樣,宋思維也不說話,程蔓芳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這事兒便擱置了。沒想到過了幾天,宋思維自己領著李承業回了家。當時李家風頭正勁,李承業雖排行老三,卻是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後生,年紀輕輕闖勁十足,創業如同豪賭,下注時眼睛也不眨一下,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

起初程蔓芳是不同意的,嫌李承業性子驕縱不夠穩妥,後來宋思維一句話叫她歇了張羅的心思,宋思維說:「從小到大我都不如思慧,連嫁人也得低她一等才行?」

但凡子女多的家庭里,父母大多偏愛老大和老幺,中間那幾個通常缺乏關注。宋思維又一貫飛揚跋扈,宋老二從小不知憋了多少委屈,到那一刻才爆發出來,自那以後,程蔓芳就沒再管過她的事。

這些陳年舊賬像幻燈片一樣從宋飛瀾眼前過了幾遍,若這三母女中真有人要害他,直覺上來講,大概宋思維的可能性大一點。

孫興在副駕上坐了一會兒,沒話找話道:「今天陶先生怎么沒來?」

「他工作忙,沒時間。」宋飛瀾說。

宋老二這段時間焦頭爛額,上天入地想救活李氏,比李承業都勤快,這時候應該在公司里。宋飛瀾囑咐孫興:「您看看這公司里出入的人,有沒有張飛龍?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守株待兔了。」

孫興不敢說什么,只有睜大了兩只眼睛看,一直看到中午十一點也沒找到人。宋飛瀾說:「沒關系,您明天要是沒什么事,咱們再來。」他要趕在陶源下班之前回家,以暴露。

之後的幾天,宋飛瀾每等陶源去上班,便接上孫興去守株待兔,如此盯了幾天梢,卻始終一無所獲。

時逢周六,又趕上回宋家聚餐的日子。陶源開車載著宋飛瀾,在轉彎的路口遇到宋老二,她親自坐在駕駛位上,李承業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