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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奴阿真 長安小郎君 1285 字 2021-03-23

「小奴不會的,徐先生多慮了。」

「哈哈哈……」他忽然仰面大笑,又伸過手來拍了拍我的背,「嚇到啦?我不過和你這孩子開個玩笑而已。」

「沒有。」我無心計較,也不覺惱了,就淡然應了一句。

「唉,呵呵……」他挺直腰背,看向前方,拉了一把韁繩,長舒一口氣,又自笑了幾聲,不曉得是何意味,少頃就到前頭去了。

巳時左右,我們抵達了郊外驛站。飲過馬,歇息片刻,便去了百步開外的長亭等待十八公子。這長亭設於官道一旁,站在里面,道上車馬行人皆能入眼底,是專門迎來送往之處。時近中午,道路上清凈不少,徐道離遣了二廝前去哨探,自己就和剩下的人圍坐一圈侃天說地起來,而我不善與他們同流,獨尋了處台階坐下,靜默度時。

天色煙青,徐風薄寒,極目有層巒疊嶂,雲遮霧繞,近觀則疏梅幾處,將開未開。倒是片清雅宜然的景致。

「哈哈哈……」

欲附此風雅,身後忽哄然響起一陣大笑,擾了我的興致。即回頭一望,徐道離那邊正談講得十分熱鬧。小廝們東倒西歪暫且不論,他自己亦倚在柱邊,一腿屈起將手搭上,一腿則蹺在石上,形象更加輕狂。我不禁想,這人平素在門客當中不討好,倒在仆役當中人緣不錯,看來性情雖縱脫不馴,卻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念及此,我不暗聽起他們說話來。

「話說迎接十八公子這事,眾位門客先生都來爭搶效力,最後老爺還是定了道離先生你來,可見還是很看重先生的。」

「先生武藝超群,護送行走豈不比那些讀書人強得多!」

「哈哈哈…我說你們這幾個小子,哪一日也學會奉承我了?我又不是你們主子,不過就是個辦事的,比你們好到哪里去?若老爺不點我,我還不屑接這個差事。你們還當多風光呢!哈哈哈……」

「先生這話可差了。這位十八公子雖說父母早喪,但此次可不是什么孤苦無依來投親的,竟是要來承襲爵位的!」

「正是呢!這個小奴也知道,我來說給先生聽!咱們蕭府是蘭陵蕭氏的一系旁支,也是南梁皇族,倒退個幾十年,老爺那還是皇子呢!所以一門顯達,貴不可言,凡子侄男輩,多有爵位。這十八公子在他這一輩中排行十八,因得了這十八公子的稱號,現今也有一十九歲了,一直養在蕭家原籍江陵。如今既近成年,老爺便接他來京,先到弘文館讀一年書,明年春天就襲封。所以先生斷不可小看這位公子!」

「哈哈哈哈……你們說的呀我早就知道!可我徐道離天生不信這些虛名,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憑真本事立世的才叫丈夫!」

我以為他們講什么奇聞異事,卻聽了滿耳朵的「十八公子」,我本無心,也都全知道了。有些意思的還有那徐道離,先說什么自己不過是辦事的,頗有菲薄自謙之意,又搬出王侯將相的豪言,這個人實在稀奇得很。不過一會兒他們消停了,我也繼續流連這景色。

從徐道離處寫來

徐道離與眾廝說了半晌的話也有些乏了,便歇口養神,四處觀望,欣賞風景。誰曾想臉一轉,見到阿真抱膝坐在台階前,這才覺起之前忽略了他。

於徐道離來說,先前的阿真不過是蕭府眾多小奴里的一個,無甚特別之處,直到看見昨天下午的那一幕。說來也巧,昨日阿真在後院干活的時候,徐道離就卧在院中樹上打盹,一時醒了准備下來,正好望見阿真在寫字。一個小小馬奴識字已屬不易,況且那筆勢鳳翥鸞回,頗具古賢遺風,當時便把徐道離驚著了。再者還有那寫的內容十分堪疑:「武德九年,武德十年」,武德哪里來的十年?不過九載而止,次年便改元貞觀了。阿真既有這上等的書法才情,怎會不知這樣的常識?若是原本知道,那故意寫這錯的紀年就必定有其隱衷。所以,一切都不得不讓徐道離對這個小阿真起了興趣,但阿真有心隱藏,直來直去肯定不行,於是他便抱著半試探半逗引的態度開始接近阿真。

便如此,徐道離想著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