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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奴阿真 長安小郎君 1285 字 2021-03-23

中圍了好嚴實的一圈,他自己亦是紅光滿面,不斷拱手回禮。我的眼睛看他,恍若一尊神明似的,周身散發出光芒。

「好看嗎?」

我是無比沉浸,不能自拔,卻不料身後寒凜凜一句嗓音突然響起,嚇得我猛一趔趄,差點沖到橫街上去。方一看,是徐道離。他背手站在我身後一步之外,好似洞悉一切似的神情,也不知來了多久了。

「徐…徐先生,你…你什么時候來的啊?」我驚魂甫定又很心虛,略有些難堪地問道。

「嗯,來了有一會兒了,我看你如痴如醉,不忍心打攪你。阿真,你真是好興致啊!呵呵……」

他抱起雙臂,作思考狀看我,臉上又帶著嘲嘆般的笑容,一時更教我無地自容,只低著頭沉默,兩只手在衣服上亂擰。

「我昨日宿在外頭,今早正抄這條小路回府就看你一動不動地趴在這里。倒也奇怪,你這冷淡的性子也愛看熱鬧嗎?」

我自然是要一如既往地編造個理由,思忖著緩緩抬頭瞥了他一眼,道:「小奴……小奴就是,就是想見識見識。以前也常在府上有大喜時來此觀望的。」

「哦,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面啊。」他點點頭,也還新奇,「那走吧,這熱鬧也看完了。」

「是,小奴也正准備回去呢!」

他好歹是沒起疑心,我也省卻了許多尷尬。

回到馬廄,我依舊打理起日常的事務,只是想今日定是要閑了,應當沒有人會用馬出行。再過一會兒,前庭的笙簫管笛恐怕又要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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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忽驚暮雨飄零盡

十八公子一去上任,春天也就結束了。那日後我又多時未再見到他,只聽府上婢仆間議論,說他或許要另尋宅院,自立門戶去了。這也是常理,老爺待他再好,終究只是伯父,他既已成年襲爵,又有了官職田產,獨立方是丈夫所為。然而,我再知這是理所應當,心底還是隱隱作痛。因為就算一輩子做個馬奴,我也想與他日日長相見。這痴念,怕是終究不成,只能期盼那一天晚些到來。

入了初夏,離那個日子又不遠了,夢魘,亦如期將至。我不知怎樣才能甩開這一切,想忘又忘不掉,想改又改不了,想說又說不出,想恨又恨不上,當真是前緣孽障,誤我平生。就這么恍恍惚惚又渾渾噩噩地過著,每日里像個游魂,手中雖做著活,心思卻不知在何處。

這日晨起我奉命外出一趟,回轉之時已是向晚,疲累飢餓,神不振,加之天氣悶熱,背上傷疾之處竟又發疼痛,一時步子都跨不開,便尋了街邊一處台階坐下歇息,許久才有所緩解。

「我同你說了許多次了!不要跟著我,不要跟著我!」

「郎!郎!你站住!」

我這里見天色不早,剛剛站起身准備回府,頭前一店肆大門里就拉扯著沖出來兩個人,喊得好大的聲音,方定睛去看時,突然發現其中一個青年後生竟是徐道離。可奇怪的是,另一個人卻口口聲聲叫他「郎」。那人約莫四十歲上下的年紀,穿一身烏青衣袍,生的鼻直口方,留著短須,粗中帶威,魁偉寬壯,不像是什么普通人,倒像是身在行伍的軍人。

「郎,你就再聽為父說一句!」

「你給我閉嘴!誰是郎?!你又是誰的父親?!」

聽到這里,我不禁覺得有些雲遮霧繞的,心想:這徐道離不是家在曹州嗎?又一向獨來獨往,在長安城里怎么會有父親呢?「郎」莫不是他的小字?還是說那壯漢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