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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奴阿真 長安小郎君 1286 字 2021-03-23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你真的沒有死!」他匆匆又來至我的面前,瞪著那雙驕傲而明澈的眼睛。

「……是我,是我……」此刻萬念俱傾,卻又有一種久懸巨石落下的輕松之感,我癱倒下去,伏在他的腳下,就像以前惹怒他時給他跪下一樣,「小奴本是死了,可又被人救活了,但自身不慎致使蕭府馬兒全部病死,還是罪孽深重,公子如今亦可取小奴性命。」我一字一頓地從心底說出這番話,淚水也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誰若取你性命,我先要了他的命!快起來!」

我只道他來認我,必要追究馬兒之事,卻不料他竟將我一把拉起來,還說了這樣的安慰之語,抬眼看時,也只從他的表情里看到關切二字。又未及我問,他便輕攬著我,將我扶回了霞亭之中。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舉動,讓我又怕又不適應,只迅速退站一旁。

「三月間在灞水長亭,駐足觀望許久的那個人也是你吧?雖戴著冪蘺,又是女子模樣,身形卻令我十分熟悉,直到那天在西市見到你,我才明白過來。我約你見面也是為了最後證實你的身份,雖你未如約而至,我卻堅信你會來,便囑咐了看護園子的雜役,但凡見個女子往此園中來,就快馬報我。果然,你真的來了。」

他緩緩道來,輕皺眉頭,帶著幾分沉重的意味,無論是這情態還是那話語內容,都又教我大吃了一驚。卻原來,他早就注意到了我,也早就有所安排,我竟還自顧自地做著夢呢!

「阿真,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你原本的家在哪里?怎會到蕭家做了馬奴?如今又是怎樣生活?」

「小奴……」我一時為難遲鈍,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阿真,事已至此,難道還有什么不好講的?是不是還在害怕?你放心,出你的口,入我的耳,再無第三人知曉!」他向我投來篤定的目光,言語間期盼萬分。

我注視許久,終究抵不過他眼里的殷切之情,長舒一口氣,點了點頭,心想只把當初對虞娘子所言加上虞家之事說一遍也罷,「小奴武德元年生在長安,九歲那年家遭變故,流落街頭之時遇到忠叔,他便將小奴帶回了府上,教授養馬。改扮男裝是當初流浪之時為了方便行走,也未曾想刻意隱瞞什么,只是一直也不好改過來。至於如今,小奴寄居在崇賢坊永興公府上……」

「你說哪里?!」正專注聽我述說的公子驀然一驚,倒打斷了我。

「崇賢坊永興公府上,怎么了?」我不解,又重復了一遍。

「哦,沒什么,只是我身在仕途,也聽過的。」他一笑,神色恢復,再無痕跡,又問:「你怎會到了那府上?」

「也是機緣。小奴被管家杖責之後幾乎身死,被丟到了山郊,可終究還有一口氣。一場大雨將小奴沖到了官道上,恰逢永興公一家駕車路過,他的女兒虞娘子便將我隨車帶回了府上,小奴這才撿回一條命。他們待小奴極好,日常都與娘子一樣,小奴也算有了個著落。」我平靜地說完,嘴角擠出一絲苦笑。

「原是這樣,也算老天有眼,不忍教你遺珠滄海,潦草一生。」

「啊?」他感嘆也罷,倒用了「遺珠」一詞,不令我一慌,趕緊回道:「小奴卑賤之軀,不過一場造化,不敢承公子此言。」

「呵呵……你這謙虛倒是和從前一樣的。」

他朗聲笑開,移步走近,投下一片溫存的影子將我整個人罩住,我便渾身一緊,心里突突起來。

「阿真,那馬兒之事就不必想了,是管家草菅人命,私刑於你,兄長知後大怒,將他遣至有司法辦了。只是我那段時間沒有回去過,待知悉此事已經是正月里了。」他向我解釋著,話語中卻透出一層惋惜之意,「阿真,以後別再自稱小奴了,前塵盡散,你我自當以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