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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奴阿真 長安小郎君 1287 字 2021-03-23

對坐在幾案前閑聊起來。

「你這向時,倒比頭兩個月開朗多了,喜愛出去游逛,這是好的。只是,獨自來去總不合適,今後我讓玉練隨了你,去何處也乘那馬車,豈不得體方便?風雨突至也不怕了。」

她杏眼含笑,一邊為我倒了杯熱茶,只是我見她這番話,竟自覺羞慚,想她是詩禮門庭的女眷,顧忌得多,我倒一時不察。

「玉練玉纓自小追隨娘子,阿真如何能分離她們?我從前散漫慣了,不曉得分寸,以後會多加注意的。」我略低著頭,心懷歉意。

「呵呵,你到底是誤解我的話了。」她搖頭,卻是風輕雲淡,「你現日常都在父親書房幫襯,他時常誇你條理清楚,才學過人,令他省去許多煩雜,我還怕你勞心,要你多出去游散呢!我方才那話,只為你便宜,你若不慣也罷,哪里是怪你呢?阿真,你可別又像之前那般拘束了。」

我心下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可終究還是覺得要斂了,便微笑著點頭,「老爺那里,阿真只是做些小事,不心。其他的,娘子更不用擔心了。」

「哪里!」我隨意一說,她卻反是一呼,「父親之職,乃掌管古今典籍之考校,甚為復雜。家中書房雖不比官署公案,卻也是他下職之後繼續辦公之處,累年經籍堆積繁紛,曾也令阿兄與我去協助他,可我們都應付不來。只有你,這二三月來,竟得心應手。父親私下與我說過好幾次,說你來到我們家,真是福氣。」

「有……有這么誇張嗎?」我羞赧不已,亦有些驚。

「這不是誇張。父親一生鑽研書翰文墨,方有大成,他的眼光是很高的。門生後輩其數百余,能讓他從心底喜愛欣賞的,也不過幾人,如今又添你一個。」

她話語至誠,好一番贊美,我可愧之余實在無言以對,稍待方罷。可再看娘子,她卻又似方才廊下那樣,凝神入了定。只觀她明眸流轉,仿若春水,似有綿綿未盡之意,我倒不敢再輕易喚她了。

初更將盡,我欲解衣睡下,玉練卻來到房中,手里捧著一個木匣子,說是虞娘子派她與我送些錢來,好外出時使用的。我不肯受,也著實無處花錢,便婉言謝辭,玉練卻不應,放下匣子急急走了。我無奈,想是娘子怕我還介意她那番話,便只得暫存以安其心。端起時,覺這匣子頗有些分量,打開一看,大為所驚,內里竟整整齊齊碼著三層銅錢,約有四五百。她這份心可真重啊。

又去靈花寺。

「阿真,這二三月看你的字,你是行書寫的最妙,怎的今日這字倒有些遲疑似的,難道有什么心事嗎?」

公子今日興致在寫字,於這亭中擺上幾案筆墨,令我與他一同下筆,而後比看。我因記著娘子所提,連日來越發有所顧慮,便此刻與公子相處,亦有些心不在焉。

「是公子也善行書,更在阿真之上,阿真沒有心事。」我放下筆,對他搖了搖頭。

「你這臉上哪里藏得住事?到底有何疑難,或許我能幫你解決。」

他倒一臉輕松,似將我看透,我一想,便這樣下去也不是長法,到底和他有關,只索性言明了,生事端。

「阿真如今寄居虞府,行動雖不受限,卻也不像做馬奴時,可隨時聽候公子驅遣。與公子重逢以來,多次相會,已是不顧分寸,況又是在這寺院禪房,清凈之地,若被外人知曉,當辱及公子名聲。」我細細道來,心中越發覺得自己先前過於縱容自己的心,並不只是娘子所言的那些。

「呵呵……如此邀你相會,興許是我思慮不周。」他倒笑了出來,完全不在意的樣子,略推開幾案轉而面對我坐好,又道:「只是你我之間,不會永遠以這樣的方式見面的。」

「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對阿真說過,阿真的事,再無第三人知曉嗎?」我聽他的話頗有弦外之音,便疑慮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