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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奴阿真 長安小郎君 1285 字 2021-03-23

啊,陛下方才已經說了,不就是馳馬嗎?還讓臣自己去挑一匹馬。」

「呵呵……」他亦未必不明我的態度,只是倒笑開來,指起身旁馬舍,朗聲道:「那好,你就去挑馬。這馬場里有一千六百匹駿馬,我倒看你怎樣去選!」

若說我這輩子對什么還有些自信,就只有馬了,必不會叫他小看了我。有此想法,我便立即轉向馬舍,細細察看起來。想這成年的駿馬,以四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為最佳,而騎乘用馬則必選公馬,更得益於這馬舍的安排,本就是按照長幼公母分好了的,便此一下子排除了半數。可正當我在剩余的馬舍前開始辨別的時候,一個雜役卻匆匆奔了過來,不僅滿身滿臉的血污,且還未到跟前便整個人趴伏在了地上,呼道:

「昨夜一母馬難產,到今天上午還沒下駒子,方才小駒子終於下來了,可母子倆都咽了氣!陛下恕罪!恕罪啊!」

「你這狗奴,焉能為事!!」那雜役呼聲猶在,李世民倒猛地暴怒起來,我猝未及防,驚了一跳,而他雷霆既下,只更目切齒,怒不可遏,竟上前將那雜役狠狠踩了幾腳。

「陛下!陛下息怒,罪責在臣!罪責在臣!」那牧尉亦嚇得魂飛魄散,只跪著爬著到李世民的腳下,涕淚交加地連聲央告。

「既死了兩匹馬,你們便去抵命吧!」

未料盛怒之下的李世民會這樣發落他們,就那么上下嘴唇一碰,要斷送兩條人命,此情此景不是太像我的那場經歷了嗎?又怎不令我感到激憤?

「陛下此舉極是不仁,乃昏君所為!」我大聲喊道,想自己且豁出去了,便賠上一命,也要與之抗衡。

「你敢罵朕是昏君?!以為朕賞識你便不會處置你了嗎?」

他狂怒未減,自是對我一樣態度,且目光更添凌厲,連自稱也變了,拿出了君王的威嚴氣勢,只是我卻不懼,心胸甚至更加暢意。

「我的生父因陛下而死,府第也因陛下而敗,我這條命更是賤得不值一錢,我還怕什么呢?」

我輕緩地,帶著笑意對他說完,罷了只看他整個人都僵在那里,什么惱怒氣勢都一絲不存了,這是意料之中的,我也不再去管。而另一面,既出了這口氣,腦中醒定,倒突然想起件事來。昔年蒙叔教我接生時曾言,若逢母馬難產,時間久了便會氣息短弱,常人難察,卻不見得就是死了,須得及時搶救。故此我便覺那母子倆尚有生機,急忙叫住了地上哭喊的二人:

「都先別難過了!告訴我母馬在哪個馬舍?」

「東……東邊……第二間。」那牧尉還有些理智,抬手一指。

我循其所指,立馬狂奔而去,滿腦子又只剩了「救命」二字。及至尋見那馬舍,果然母子兩匹白馬癱卧在地,全無動彈。母馬的產門搭著排了一半的胎衣,小駒子的臍帶亦未扎好,四周血跡墊草,剪刀水盆,混亂不堪,角落里還縮著一個嚇呆了的小廝。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不十分緊張,可意識中總有個聲音叫我別慌,抓緊時間,抓緊時間!

「你別愣著了!去重新准備剪刀、熱水和巾子,還要細棉繩和干凈的稻草,還有止血葯,快!!」

我用力拽起地上那廝,一邊喊著一邊將他推出了舍外,他倒也轉過神來,點著頭便跑去了。再回舍內,我趴到這母子中間,先子後母,將耳朵貼到它們胸口,以探聽心跳,所幸兩者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