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望著這樣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除了妖孽、美人這樣的浮誇而籠統的驚嘆形容詞,此時此刻,陸逸樂當真想不出其他更貼切的喻示,或者說……只要對視上那人深邃而抑郁的湛藍眼眸,幾乎會讓人忘記如何去思考。

可是,一身血跡斑斑的陸逸樂和在場傷痕累累的所有人都清楚眼前這位看似無害的『美人』,他確確實實是個恐怖的存在。

特別是在這樣異能覺醒時,短期病發的神症狀(變/態心理症狀)的狀態下,無差別的攻擊性強的幾乎達到駭人的恐怖地步。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都仍需要從幾天前的變故開始講起

無疑,眼前這位『美人』同樣也是從神病院中逃離出來的人,而他的恐怖之處,正是他那所患上的歇斯底里症,實際上,那確實是一種神情緒的發泄病症,正如法國夏克稱這樣的病患者為「偉大的模仿者」,也有人稱這類患者是「癖性惡劣的演員」、「萬能而可怖的惡作劇扮演者」等,可這,也只能說明癔症的表現千奇百怪,無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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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前在逃離出來時,讓邵峻所驚愕不已的人,正是當時開車一路尾隨著他們的,竟然就是這位患有癔症性神障礙的顧睿,而副駕駛座上卻昏睡著林冉。

這樣詭異的場景多少讓人側目。

可即使如此,邵峻依舊沒有停下車,而對方也一路不緊不慢的尾隨著,甚至不時的超車,或者危險萬分的追尾而行,透過後視鏡,陸樂依稀能瞥見那開車的美人正一臉睡眼朦朧的無打采臉,還不時的側頭看著後座。

這一趟行程幾乎用了六七個小時,車上的三人都是一副飢腸轆轆的狀態,而陸宇銘的體溫更是高升不降,幾乎全身的皮膚都被灼手的體溫蒸炙的發紅,干裂的唇瓣間的幾乎能看見因干澀而泛顯出的清晰唇紋,而濕漉漉的背脊上的熱汗更是可以擰出小桶水。

陸樂一改最初的慌神,漸漸淡定的抽出男人車後的備用毛巾,充當起保姆管家的職責。

而兩車人趕到濱城之時,也已是接近傍晚時分,暮色蕭沉的壓仄,沒有半分星光的無垠天穹也尤顯凄寒壓抑。

濱城是一座毗鄰港灣的出口貿易城市,它在航海業排行城市中,幾乎名列在南方沿海城市的前茅,邵峻輕車熟路的駕著車繞著人跡罕至的綠化郊區前往,一路上倒也沒有遇到多少喪屍,但卻被一群不速之客空襲了多次,聽著耳邊嘶啞的凄厲鳴叫聲,陸樂還是忍不住生硬的別開臉,盡量讓自己的目光偏移那血肉模糊的車前鏡,他實在無法直視那一只只空襲而下的禿鷹慘死狀……

「這么些禿鷹怎么會徘徊在這附近?這邊住宅的人數應該不多啊……」陸樂強忍著翻江倒海的胃部,極度疑惑的問道。

邵峻側頭,緩緩的猜測道:「這是沿海城市……你覺得,居住的沿海的漁民會少?更何況,這些禿鷹都被吸引了過來……就說明城市里,極有可能已經橫屍遍地,或者說……那一杵杵行屍走肉的氣味過於濃郁,即使將這些禿鷹都吸引了過去,但對於任何生物都生冷不忌的喪屍,你認為,這些趕往城市覓食的禿鷹,最後難保不會變成他們的腹中餐……而且,攻擊我們的這些禿鷹,行為都過於莽撞了……它們極有可能早被那群喪屍同化了……」

陸樂皺眉,轉動著眼眸,若有所思的嘀咕道:「……那我們趕往去港口,也同樣難保海底的魚類……可能我們趕到去,看到的都是一群等著喂食的食人鯊在港口啊……Σ(°Д°≡)」

前座的男人顯得有些意外的挑眉,沒有反駁,「……這情況,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會出現,但是,眼下這情況,我們也別無選擇,只能先趕去探一下風,畢竟……聽你哥的話鋒,似乎已經安排好人手和裝備在那邊……」

「恩。」陸樂思索著附和道。

然而當幾人趕往去到目的地時,陸樂的話還真烏鴉嘴似的一一應驗了。

陸樂:_(:3)∠)_

那艘泊岸的低調壕艇也被撞擊的七零八碎,大塊大塊的倉鐵和桅桿飄散在寒風習習的海面上,頗有一番『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涼境況。

陸樂眯著眼睛靠近著海域邊觀察了一番,果不其然,淺水灘里還真藏了不少急不可待的凶殘魚類。險險的避開一尾從海水中飛躥躍出的飛魚,陸樂心有余悸的後退了些。

邵峻神色莫名的盯著地上那一攤攤的血跡,沉默思索著。

而尾隨而來的那輛越野車同樣停靠在不遠處。

後座的車門也隨之被即刻的推桑開。

然而,從車里後座走出來的人,卻明顯讓在場的兩人始料未及。

陸樂:「!!!」

「逃得倒是挺快……」

女人一路搔首弄姿踩著紅色高跟鞋緩緩走來,連看也沒看面色森冷的邵峻,而是口吻輕挑而臉色不屑道,「你這傻子倒是動作挺快,要不是我一路跟著林冉和鍾醫生,說不定我還真就死在那家瘋人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