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28章(1 / 2)

陸逸樂昏昏沉沉的窩倒在大/床/上,迷迷糊糊的腦袋里已經燒成了一鍋咕嚕嚕冒泡的熱開水,眼皮沉重,唇瓣干裂,臉色滾燙,連四肢都散發著灼人的熱氣。

自那晚在浴缸底泡了一個傍晚的冷水澡後,某只無可避的出現了頭鳴耳塞咽痛噴嚏連天手腳無力食欲不振等各種感冒引起的並發症狀,且在這渾渾噩噩日夜顛倒的兩天一夜過來,病情也是反反復復毫不間斷,時而高燒不止,時而腹痛不停。

被病痛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某只,此時仍蝸縮在軟絨的厚毯子里,睜著干澀的眼睛向著暗沉的房內艱難的瞅了一圈,厚重的窗簾仍遮蔽的密密實實,不透出一絲光線,還是沒有分辨出到底是白天黑夜。

陸逸樂又漸漸的昏睡了過去,半睡半醒間,他知道男人進來給他喂了水、量了體溫,還給自己換了身新的睡衣。

糜爛的養病酣睡了又一段時間後,睡的骨頭都綿軟無力的陸逸樂依稀聽到了巨大的摔門聲響,接著便陸陸續續的傳來幾句高分貝的對峙話語,那聲音他認得,正是安臣那暴躁廝的聲音,門外的人類似都在反反復復的說著什么「找到人了」、「送走」、「魔獸森林」、「震/動、不穩」、「爆炸」……

匱乏的詞語實在讓重病的陸逸樂難以連貫起來分析一下外面的情況,多次無果,他便不再耗腦細胞去思索了。

等到他的意識漸漸清明,能拖著虛弱的身體爬下床拉開窗簾時,窗外的世界已是墨蘭與青淀的間替色,近處辰星稀落、遠方晨霞初展,又是新的一天。

陸逸樂虛弱的半撐著窗台,墨黑的眼睛無神的端睨著窗外的景象半響後,驀地,從層層疊疊的厚毯子中傳來一聲清晰無比的「咔嚓」「咔嚓」的聲響,像是什么東西碎裂了一般。

半撐在窗台前的茶發少年這才驚醒似的回過了神,眼神狐疑的看向了床邊。

清涼的晨風撩起窗台那層薄綠的窗紗,浴室里傳來稀里嘩啦的的流水聲。

陸逸樂是抱著那顆碎紋不明顯但色澤已經骯臟的不見原色的雷丘蛋走進浴室的,這樣的時間里,他猜測安辰大約已經外出晨運鍛煉了,而按著安臣的性子,約莫也是仍在補眠,於是,我們這大病初愈臉無血色的陸逸樂,便瞅了瞅自身黏膩膩的衣服,又瞅了瞅那顆黑不溜秋的獸蛋後,便果斷的拖著孱弱的身子,一手抱著衣服,一手抱著獸蛋的打算自力更生了。

誠然,他的想法是好的,可現實卻是殘酷的。

當他挽著袖子彎著腰將浴池都調好溫水,把那顆黑出個性臟成一顆球樣的魔獸蛋按捺進溫水中清潔時,毫無預兆的,陸逸樂臉色一白,貼著魔獸蛋殼的動作一頓,緊接著,小腹處又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痙攣灼痛感,四肢百骸都如同灌了鉛似的沉重起來,五臟六腑間卻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死死的緊拽著,一聲隱忍的痛呼溢出,痛苦的皺緊眉峰的陸逸樂當下便失力的從浴池邊滑下,單手捂住灼痛的腹部,另一只疼痛的青筋畢現的手卻仍攀在溫潤的浴池瓷邊上,身體蜷縮的如同一張滿弓。

而好生偏巧的是,抖抖盪盪的飄盪在溫水的黑金色獸蛋,卻毫不應景的發出了幾聲鑽裂的破殼聲響。

「咔嚓……」

面如白紙的茶發少年臉上更是冷汗涔涔,單攥在浴池邊上的手也開始無力滑落了下來。

「咔嚓、咔嚓、咔嚓……」

鑽心鑽肺的灼痛感幾乎瞬間便從小腹開始蔓延開來,陸逸樂緊咬著毫無血色的唇,漸漸失焦的眼神卻無意中掃到了浴室中的那曾被安臣叮囑過『突發事件』時可順門找飼主的求生門……

「該死……再……再忍忍………」茶發少年絲毫沒有多余的力再去注意身後浴池中動靜愈發響亮的獸蛋,而是秉著一口氣,默默的在心底對自己催眠道:「………忍著…不然,自己死在這兒,那兩個家伙肯定都發覺不了……」

艱難的挪移到兩扇小門的面前,可是這會兒,問題來了……

一、不是幼獸形態,對著那兩個老鼠洞大小的房門,鑽個毛啊!!

二、左右兩邊的門,到底他大爺的都通往誰的房間了!!如果是安臣那家伙的房間,起碼還能有人給自己屍call白車吧……

可這會兒,疼得幾乎都要滿地打滾的陸逸樂,哪還有這樣多的時間這樣的胡思亂想啊,他嗦穡著手臂探了探離自己較近的左門,咬著牙猛力的推搡了幾把,才將穩合的小房門給推開一道小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