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軍隊里,呂晨的威望不太高,哪怕上次烏巢之戰勝得巧妙,卻並未給他贏來太多士兵們的贊譽。大多數士兵不太理解奇謀詭計,他們更容易接受一個能斬將殺敵帶著他們沖鋒陷陣的統帥,而不是一個躲在幕後算計人的主帥。
現在呂布不在,呂晨需要提升自己的威望,增強軍隊的凝聚力,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戰況緊急的時候。
呂晨嚴肅地拍了拍張顧的肩膀,道:「你傷勢太重,等你養好傷再去!zhègè,就讓我去練練手吧!」
張顧表示自己的傷在鼻梁上,不影響作戰,呂晨就又砸了他鼻梁一拳,他終於乖了,不再反駁,捂著鼻梁疼得抽搐。張楊很是感激地朝呂晨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又幾斤幾兩。
呂晨要出戰,張遼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小君候不可!小君候乃我軍隊統帥,不該放棄統領之職,輕身犯險出去與敵膩戰。」
呂晨道:「你才是三軍統帥。」
張遼不知如何作答。
陳宮第二個反對:「小君候身份紆貴,切不可冒失。」
呂晨道:「公台叔父,你昨晚不是還說我父親在的話,如何如何嗎?若我父在此,定然會出城斬敵酋!我必須繼承和捍衛父親的榮耀!」
陳宮也答不出話來。
張楊第三個站出來反對,他張著嘴,想了想,好像沒有héshi的理由,而且也見識過呂晨的厲害,就鬼使神差地改了立場:「伯朝小心,叔父親自給你擊鼓。」
陳宮氣得吹胡子。
高順向來不發表意見,只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表明立場,他肅然道:「公台先生,文遠,大司馬,你們放心,順帶陷陣營士兵隨小君候出城,絕不會讓小君候有事。」
如今的陷陣營,加上高順才二十多個,還有幾個缺胳膊斷腿的,但人人都是jing銳,下馬是步卒,上馬便是騎兵。高順的部下,沒有別的特點,能戰,勇猛等都算不上特點,唯一的特點是敢死。
有高順的保證,呂晨總算是下了城樓,扛著畫戟跨上了玄龍逐雲獸。
第二次上戰場。
第一次斗將。
呂晨心里有些忐忑,有些期待,來到zhègè世界快一個月了。不算久,但對於他來說,仿佛經歷了一個世紀一般!殺戮和殘忍,他已經習慣了。
如今,呂晨知道,自己背負的是父親的榮耀!是三國最強武將呂布的榮耀!
在榮耀的背後,還有己方數千人的xing命安危。
他要贏,要贏得干凈利落!
他要讓全軍將士奉若神靈,他要代替呂布,暫時成為這支軍隊的靈魂!
帶領他們戰無不勝!
「酒來!」
騎在戰馬之上,呂晨伸手,呂展紅著眼圈捧來一碗烈酒,是華佗蒸餾出來的三十多度的酒。
呂展喝了酒,丟了碗,心中緊張頓時消散,所謂理xing和仁慈或者說懦弱,也都淡了許多。
「小君候走好。」呂展依依不舍地道了一句。
「去你大爺的,會說人話嗎?」呂晨氣得戟桿一撩,把呂展拍倒在地。
呂展滾在地上大呼:「小君候必勝!」
呂晨這才心情舒暢了許多,帶著高順等人朝著城門而去。
吱嘎嘎
城門緩緩開了。
呂晨一馬當先,後面跟著十八陷陣,個個高頭大馬英武不凡。
城門前放上拒馬樁,兩百步卒緊張地守在牆根下,隨時zhunbèi掩護小君候撤回,而又不讓對方沖進來。畢竟zhègè時代有斗將「規矩」,卻也有不守規矩的人,遠的不說,自家小君候jiushi最不守規矩的人。
城樓上,張楊在奮力擊打著牛皮鼓,咚咚作響。
他本想學古人,脫了衣服赤身擊鼓的,但是,這鬼天氣太冷了,只好放棄,再則,現在老了,身材不夠好,肥肉亂顫的,也不好意思拿出來顯擺了。
對於張楊的身材,呂晨當然沒興趣,只覺得樓頭鼓聲動人心魄,他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戰場的熱血。
原本,呂晨作為一個現代人,是不怎么待見斗將的,但此時,他卻渴望在這戰場上戰斗!或許,這是因為他這具身體里留著呂布的血,也或許是因為酒jing的撩撥。
對面那五短身材一見這邊城門打開,就退到自己陣營前去等待了,等到呂晨出來,這家伙明顯嚇了一跳,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嘀咕一聲:「殺,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