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的白發青年,露出了非常溫柔非常甜膩的微笑,用那雙薄冰一般冷酷的眼眸,還有輕飄飄的輕佻語氣,說出了看似是玩笑的話語。
青年的手臂極為快速的揮動,從一個刁鑽到不可思議的角度襲向了鈴姬的側肋,拳風凌厲去勢驚人,那纖細修長的身材有著堪比獵豹一般可怕的爆發力,迅猛的動作若是其他人肯定就被一擊必殺了。
但是,鈴姬並不是普通人。
身材嬌小靈活的黑之王順勢向後跳躍,被青年身上巨大的惡意所籠罩,鈴姬幾乎是本能的召喚出了鋪天蓋地的黑色陽炎,【寂滅的斷罪者】更是被鈴姬直接握在手里,渾身上下都處於炸毛狀態的黑之王雖然在剛開始的時候被青年給壓制住,反應過來後則全面解放了自己的攻擊本能。
人在碰見自己害怕的東西時會有怎樣的反應?
大部分人會尖叫,會逃走。
還有一部分人會很冷靜的開始分析,並好好地面對。
還有的則會努力克服那份恐懼。
而黑之王的本能,卻是直接干掉【恐懼】。
搶在敵人傷害自己前,先把敵人給解決掉!
黑發紅眸的少女微微彎下腰,膝蓋微曲作出隨時可以發力的最佳狀態,那雙比鮮血還要濃艷的夕霞色紅眸死死盯著面前那個白發的青年。
接著,她的眼神瞬間凌冽起來,手中的巨劍更是隨著鈴姬飛快移動的身影,以一種不符合那柄巨劍的厚重的、極為迅捷的速度砍向了白發藍眼的那個謎樣青年。
「撲哧」
那是刀具刺入人類*的聲音。
「啊嘞……為什么……?」
噴涌而出的鮮血染紅了黑之王半邊的身體,那張肆意張揚的娃娃臉此刻卻蒼白無色,手中的【寂滅的斷罪者】分明砍在了青年的身上,卻沒有傳來『切實砍中了什么』的觸感。
「鈴醬還真是急躁,該說不愧是小孩子脾氣么~」
「你……究竟是……!!!」
斜著沒入在青年身上的漆黑巨劍突然變得格外輕巧,鈴姬抬起頭,那個一直露出溫柔輕佻微笑的青年伸手將那柄巨劍移開。鈴姬赤紅的眼眸倒映出了青年雙手觸及到的黑炎,全部都消弭於無形。就算是高強度黑炎凝聚在一起近乎實體化的【寂滅的斷罪者】……也在青年的觸碰之下,迅速的消失了。
之前在電光石火之間,先是自左肩向下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而後又將一柄短刀送入黑之王腹部的白發青年勾起嘴角,右手溫柔的撫摸著那張驚慌的娃娃臉,左手則同樣溫柔的拔出了那柄沒入少女腹部的短刀。
被刺穿的傷口噴濺出了一道血色,本就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邊身體的鈴姬則忍不住搖晃了一下身體。
為什么……火焰,我的火焰會……
「無效的哦~火焰什么的……啊,忘記自我介紹了吶~」
白發藍眸的青年晃了晃手指,臉上那副輕佻的微笑既溫柔卻也危險。
「我的名字是『憐』,順便一提,是新任的【綠之王】喔~~」
憐微笑著伸手將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鈴姬推倒,之前附著在刀身上的、屬於綠之王的【調和】將鈴姬調動的黑色陽炎全部調和了,最後刺入那一刀的時候,更是將短刀作為媒介,向鈴姬的體內輸入了大量的【調和】屬性的力量。
現在的鈴姬,短時間內是無法調動黑之王的力量了。
而且,還受了非常嚴重的傷。
「嗚啊啊啊啊啊啊!!!!」
她慘叫著,先前對她露出那樣溫柔微笑的青年站著,俯視著跌坐在地上的她,然後一腳對著她的手臂踩了下去。
那一刻,仿佛全身的神經和痛感都集中在了她的手臂上,被踩斷的骨頭爆發出了強烈的悲鳴……不要說什么忍耐了,光是保持住清醒就已經是讓人想要自盡的意志力了。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
「啊,忘記說了呢~,我所接觸到的一切,都可以讓我進行調和,當然,也包括了放大神經痛感接受還有痛覺轉移哦……嘛,雖然現在的鈴醬看樣子……應該是聽不進去我的話了~吶?」
白發藍眸的青年,憐,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又用腳底碾軋了好幾圈,直到鈴姬連哀叫的力氣都沒有,他才移開了腳。
「唔~鈴醬現在很痛吧?刀傷和腹部被刺穿出一個洞的痛苦……還有被我踩斷手臂的痛苦……很痛吧?我知道的哦,一定很痛吧…………但是啊,但是啊~我要更加更加的痛呢~因為可愛的鈴醬……自從我被選上成為新的綠之王後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啊,可都在忍受著比這還要難以忍受的痛苦呢~!!!」
那雙比夕霞還要美麗的紅眸眼神渙散,鮮血和冷汗黏糊糊的混在一起,那樣狼狽的工藤鈴姬幾乎讓人不忍心看下去。可是,憐卻露出了非常興奮的、宛若天真孩童一般的神情。
「其實,我好喜歡鈴醬的唷~不管是之前接受了歷代綠王的記憶的時候,還是剛才見到了鈴醬本人,都好喜歡鈴醬呢~……不過,因為石盤一直在我耳邊吵鬧真的是煩死人了,所以,為了讓我可以不那么痛苦……」
「吶,鈴醬能不能為了我……去死呢?」
輕飄飄的輕佻語氣像是甜膩的棉花糖,充滿了某種誘惑力,但是在那話語之下所隱藏的殺機,卻是真實無比的存在。
這個青年,確實是一邊喜歡著黑之王,一邊卻又想要殺死黑之王。
這個……瘋子!
鈴姬在心底里咒罵著,求生的*戰勝了身體的痛楚,雖然狼狽不堪,但她還是迅速的在地面上滾了幾圈然後跳起,嬌小的身體即使受了那樣嚴重的傷害也依舊不願輕易倒下。
無法使用火焰,那么,就用近身戰!
不過,鈴姬顯然忘記了對方雖然看起來很文弱,但是實際上這貨也是王權者。
即使身體素質都一樣,但是在其中一方受了重傷,而另一個完好無損,無論怎么看都不可能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