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請他們坐下,邊沏著茶邊說,「我見兩位公子不像是好賭貪歡之人。」
莫瓊不動聲色,語氣誠懇:「久聞君芝姑娘美名,到了姑蘇,不見廬山真面目豈不是白來一趟。」
君芝樂不可支,白皙的手把茶推過去。
「對著公子倒讓我自慚形穢。」
莫瓊頓悟:「我有些經驗之談。」
君芝眼里一亮:「可願說與我聽?」
莫瓊一笑;「自然。」
黎越人看著兩個人相談甚歡,一片火熱,儼然一副閨中密友姿態,心里放下心,這樣可以拖延很久吧。
保持住,莫瓊。
他不動聲色地站起身,觀賞字畫去了。
眉喜和伍望舒在外拿著繩索飛檐走壁。
每一層的窗都透著光,只有八樓和九樓沒有,他們順著牆往上爬,敏捷迅速。這是瘋狂的一幕,藏在陰影處的黑影往上攀爬者,繩子只有一指粗,哪怕是天蠶絲,看起來也像是快要斷裂。
二位都對彼此的輕功都感到深深的震撼,一時之間竟有些依依相惜。
他們攀爬到了頂樓,嘗試著打開窗戶,但是這窗戶好像是特制的,沒有暗扣和鎖眼,看樣子只能從里面打開,他們對視一眼,決定從八樓上去。
伍望舒輕輕撬開窗。
窗戶無聲地開了,光瑟縮著,照進了地獄。
面前是狹窄的通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像是沒有盡頭一樣,通道兩邊是緊鎖的房間,古舊華麗的鎖扣在上面,每個房間都沒有亮光,空氣中雜著奇異的味道。
他們無聲落地,轉身合上窗。
眉喜拿出夜明珠,這還是跟喻懷瑾學的,伍望舒覺得這里讓人很不舒服,莫瓊忽然倚在一扇門上,伍望舒用氣聲問:「怎么了」
眉喜遞給他一顆葯,示意他吃下去:「這里有蠱人。」
「他們在房間里?」
眉喜點頭:「是,你能打開這把鎖嗎?」
伍望舒借著光看了看,「這都是特意打的鎖,這樣湛的技藝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了。」他邊說著邊摸索著,一聲輕響,鎖開了。
眉喜輕聲問:「祖傳的?」
伍望舒頓時領悟到他的意思,「我家是正經人家。」
他們推門進去,眉喜低聲說,「這葯可以暫時不讓蠱人發現,時間不多,只有一刻。最多也只能吃三顆。」
伍望舒點頭。
眉喜喃喃道:「他把蠱人關在這里面是想干什么?」
讓他們互相殘殺,像煉蠱一樣決出一個蠱人王?還是每個房間都關押著一個人,蠱人們日夜吸食著他們的血肉?或者是蠱人們被巫師煉成劇毒的葯?
滿腦子充斥著血腥暴力的眉喜推開門進去,一片漆黑中,泛著紅光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眉喜背後都濕了一層,汗毛冷豎!
這個蠱人就站在這里,就站在門口!直挺挺地,毫無生氣地,站在這里!
莫瓊呼吸都下意識靜止了,他和伍望舒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發現那個蠱人依舊停在原地,他松了口氣,兩人越過他進了房間。
這里很空曠,眉喜四下看了一圈,除了牆上的一幅畫,其他什么都沒有了。
這幅畫有問題嗎?
眉喜借著明珠的光仔細看了起來。
很舊很舊的一幅畫,但是輪廓還是看的清楚。畫上是個女人,她穿著紅色的外袍站在樹前,笑容奇怪,有人在她的身後探出一個腦袋,是個男人,眼睛閉著。
為什么他的眼睛是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