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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身疲憊地起身,想要關上窗,到了窗前忽然看見那人就站在對面橋邊,四目相對,那人輕輕地笑了。

他心里又是一跳,強撐著面無表情地合上窗戶,關上窗之後沒忍住還是笑了。他的手輕輕放在窗上摩挲。

「這么喜歡為什么還要騙他?」

陸離坐在桌邊看著他,臉上一片純然的好奇。

他搖搖頭,在他身旁坐下,「我快要死了,何苦折磨他。」

陸離移了移凳子又靠近他一點:「但是他未必會這么想。對於他來說,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卻一直不接受他,直到死亡把你們分開。」

他拿茶杯的手頓住了,「只要我不說,你不說,他就不會肯定我就是解憲清。」

陸離撐著頭,帶著使壞的笑:「如果我告訴他呢?」

他猛地放下茶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你不能說。」

陸離起身,掐住他的臉,像是個斗氣的小孩,「我偏要說。」

溯雪拍開他,「為什么?」

他拍了拍手,「因為這是我主導的故事,所有人物的命運都掌握在我手上,所有事情都必須按照我的想法發展。」

溯雪看著他,忽然站起身來。

陸離看著他,那雙好看的眼睛里升騰起很多情緒,讓人期待他接下來該如何歇斯底里,可憐巴巴。

但是他說:「你真可憐,阿離。」

他愣住了。

那人眼睛里是濃得讓他透不過氣來的悲哀。

「你的心里除了恨和絕望,就什么也沒有了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

他就是咀嚼著恨意和絕望活下來的,他不需要其他的,他什么都不需要,他要的只是復仇。

他忽然頓住了,轉身往回走,簡直像是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哪怕極力掩飾,背影也透著慌亂。

「主人?」他的身後,好看的女孩疑惑出聲。

喻懷瑾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在院子附近轉來轉去,看著天色將近黃昏,知道又要出去吃飯了。

「聞人什么時候回來?」

黎越人正照看著架子上的葡萄藤,「不知道,殿里的事情解決完他就和殿主一起回來。」

喻懷瑾愣了愣,哦了一聲,黎越人回頭,「怎么了?」喻懷瑾翻身上了樹,坐定了之後做眺望狀:「沒怎么。」

黎越人走到樹下盤腿坐下。

喻懷瑾抿唇:「一個快死了的人該不該嘗試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黎越人愣了一下,他心里恍然,認真地思考一瞬,「不要讓自己後悔就好。」

什么叫不要讓自己後悔?很多時候在作選擇的時候,沒有人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不要讓自己後悔只是說在發現選擇錯誤的時候不要悔不當初,企望重新選擇。

歸根究底,還是自己的對自己的說服。

「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會或多或少地影響到以後的命運,跟著自己的心走吧,哪怕錯了,也不要後悔。」

喻懷瑾遮住自己的眼睛,輕輕地,悠長悠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在鏡子前面掀開脖頸上的紗布,那猩紅翻卷的傷口盤踞著,吐著的信子朝他冷笑。

眼下他還有龍尾草沒有找到,這種草在百年前就已經絕跡,他翻遍典籍,所有的介紹都是模糊不清的。

只說它生長在極北之地,沒有一個確切的地點。

極北苦寒之地,他自己都沒有多少把握可以活著回來。

在他看來,有很多事情比愛情重要。

自己背負的罪孽是需要自己去還清的,無論代價是什么。

眉喜此時正在溯雪房間里,他正襟危坐,想起當時被邀請的時候莫瓊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有點心虛,但是侍人又說事情很緊急。

畢竟人命關天,還是來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溯雪把牆上的那副畫拿了下來,遞給眉喜,「幫我轉交給黎先生,他很喜歡這幅畫。」

眉喜被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整愣了,他接過之後那人問他:「您有辦法消除一個人的記憶嗎?一部分記憶。」

眉喜眉頭微皺,「方便透露的多一點嗎?」

那人長舒一口氣,坦然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