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么還要砍我?」
喻懷瑾似笑非笑,「大概是你和凶手長了一樣的臉。」
陸離下意識地握住刀,低聲喃喃:「哥哥……」
他忽然笑了,笑得和平時一樣,蠱惑人心的魔鬼,「我的哥哥。」
喻懷瑾看著他,「眼下你還是快些趕回去,他要對青樓下手。」
陸離覷他一眼,「那你呢?」
喻懷瑾森然一笑,「等到葬禮結束,以命抵命。」
陸離旋身拔刀砍向他,把他牢牢地壓在地上,兩人湊得極近,陸離幾乎是用氣聲在呢喃,「哥哥的命是我的。」
喻懷瑾冷笑一聲,橫腳踢向他,陸離不得不後退,刀和劍再度拼殺在一起,喻懷瑾看著他,「那就各憑本事!」
陸離輕笑著,刀卻帶著可怖的殺意,「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哥哥。」
喻懷瑾挽著劍花滑開他的攻勢,剛想說什么,忽然眉目一凝!陸離也不動了。
輕微的拍掌聲響起:「在當事人面前說這些,讓人聽著心里有些不痛快。」
房門被打開,陸粼蓄著笑走出來。
他們兩人一動不動,任由身後的侍人把劍架上他們的脖子。
他們動不了。
喻懷瑾第一次覺得真的是有宿敵這個說法。
這兩個人就是他的宿敵,他活到現在,栽了兩次,栽在這兩兄弟身上。
「哥哥。」
陸離恍恍惚惚地看著那張和他一樣的臉,聲音像是夢囈,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鐵鑄般的恨意扭曲了他的臉,眼底的霧早已消失不見,這個深諳人心的魔鬼嘶聲叫著:「陸粼!」
陸粼走向他,「歡迎回家。」
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
喻懷瑾比他冷靜多了。
「你早就知道。」
陸粼看著他,負手而立,意氣風發。
「當然。」他傲然道,「所以我活了下來,我的弟弟死了。」
「我知道問劍知道真相了,我也知道他一定會和你聯系,不若將計就計。來個瓮中捉鱉。」
「你是不是以為我會在青樓,趁陸離不在,把他的老巢端了?」
喻懷瑾面色沉沉。
陸粼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好主意,但是我也知道陸離回來,擒賊先擒王,剩下的蝦兵蟹將,不足為懼。」
喻懷瑾閉了閉眼,「我還是第一次看錯人。」按照陸粼一直表現出來的性格,他斷定他會先去毀掉青樓。早早叫容華守株待兔。
沒想到自己成了這只兔子。
陸離的眼神一直就沒有離開過陸粼,他眼眸猩紅,恨不得生啖其肉!
陸粼頗覺無趣地打了個響指,喻懷瑾被壓了下去,余光中,可以看見兩兄弟彼此凝視著,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半刻鍾之後,陸離才被壓了過來。他臉色蒼白,真的像是從黃泉歸來的鬼魂。
這是個昏暗的地方,只有牆上燃著微弱的燭火,它快要燃盡了,每一刻都在黯淡。
「這里是我們的刑房。」陸離抱著膝蓋貼在牆角,氣若游絲。
他不再是魔鬼了,此時他神情脆弱,羸弱蒼白,好像又是當初的少年了。
他說話也是溫溫和和。
「你和陸粼嗎?」喻懷瑾平靜地問。
這個人的神情臉色更加蒼白,說話明顯勉強了,「是,我們被分開教導,但是無論是誰犯了錯都會被關進這個屋子,只有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