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笑得眉眼彎彎。
「這么開心?」
「很開心。」
他抱住喻懷瑾,悶悶地笑出聲。
「我也很開心。」
他現在有點理解到溯雪的感覺了,在他邁向死亡之前那幾天,哪怕死亡的陰霾在揮之不去,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好像就可以把日子過得很長很長一樣。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眾人紛紛表示自己的眼睛承受不住那間屋子的壓力。
老樹開花般的光芒讓眾人望而卻步。
其實在座各位都是半斤八兩。
族長這個孤家寡人正在配合治療,每天陪伴著他的是苦澀的葯和冰冷的針。還有眉喜和莫瓊之間傳遞的某種氣氛。
他的心里一片平靜。
真的。
眉喜把那顆淺金的葯丸遞給他時,他居然有些顫抖。
他自以為不在意的。
雙腿殘疾,沒有內力,但是他仍舊成為了一族之長。他以為這些就足夠表達自己。
原來一直以來,他追求的,是認可自己的力量。
只有自卑的人,才會不斷地想要認可自己。
他是想要站起來的。
那些已經遺忘的話語像是浮出水面的魚,那些嘲諷和懷疑,憐憫和失望。他都是在意著的。
他服下葯。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親上了
第47章第47章
「哥。」
方澄泓睜開眼睛,掛在睫毛上的汗珠滴落下來,他微微喘著氣,「你怎么來了?你不能受寒。」
喻懷瑾擦拭著他臉上的細密的汗,「我躺了大半月了,沒事。」他看著方澄泓雙腿,青色的脈管清晰可見。
見他看的入神,方澄泓忍不住縮了縮退,「怎么了?」
「沒,」喻懷瑾搖搖頭看著他,「總感覺,有些點真實。」
數年來的心願將要實現了,總覺得像是戛然而止。
當初覺得要用上一生的時間去尋找。
像是上蒼眷顧。
方澄泓撫摸著他的發頂,「傻不傻?」
喻懷瑾輕輕地嘆息一聲,「真好啊。」
「嗯,」方澄泓笑著,「那今年和我一起回去好嗎?」
「爹娘都很想你。」
喻懷瑾勾起嘴角笑了笑,手卻忍不主握緊了,他心里忐忑,躊躇一陣終是忍不住說了,「我有些害怕。」
方澄泓拍拍他的頭,「一家人怕什么。」
「這次真的是因禍得福,絕處逢生。」眉喜回手,看著他脖頸間的一道盤桓的淺紅色痕跡,「不用葯了嗎?」
喻懷瑾搖搖頭,「沒什么必要了,省得麻煩。不過……」他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滿臉都是渴望,「我什么時候可以喝上酒」
這廝就差吐舌頭了,眉喜心里好笑,沉吟一陣,「三月後吧。」
喻懷瑾一下苦了臉,嘆息地彎下腰,下巴擱在桌子上,生無可戀地嘟囔,「要這么久啊。」容華抱著狐裘從屋子里走過來,「別貼著,涼。」說著把狐裘披在人身上。
喻懷瑾懶洋洋地直起身,身子往後倒去,容華往前一步,手扶著他的肩,讓他倚在身上,
喻懷瑾靠著他,把他的手拉到面前把玩。
眉喜沒眼看,站起身來便要走,「記住了,不要偷偷喝酒。」
喻懷瑾拖長聲音,「我知道了。」
他看著順從放在自己手中的修長手指,不知怎么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