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挺喜歡,就自作主張幫你挑了這首。」
這回紀川是真的蒙了,他哪里能熟,他現在就是個「冒牌貨」。
在他的不知所措里四周漸漸安靜了下來,沒想到這沉靜悠揚的前奏竟還真讓他想起來了點什么,一到節拍,歌詞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
固執的唱著苦澀的歌
聽他在喧囂里被淹沒
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向往溫柔了寒窗
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守著我的善良催著我成長
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
靈魂不再無處安放
……」
直到紀川唱完了都沉浸在難以置信里,他聽到底下有人說這首歌是前幾天才出的,可事實上這首歌是他小半個月前聽到的。
如果那天自己沒有遇到在街頭唱這首歌的丘奇,如果那天自己沒有留住丘奇,那現在等著自己的絕不會是這些掌聲。
一片的昏暗里,少年就像是自帶聖光的燈塔被燭火照亮,只顧得上慶幸的他全然沒有察覺到身側的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從衣領露出來的脖頸劃出了優雅的弧線,連接著盛滿甜酒的鎖骨和致美好的臉頰,一點點恬靜、一點點溫潤,甚至夾雜著一點點性感。
一首歌讓紀川徹底安下心來,就像是翻過了最艱難的一座險峰,心里全是劫後余生的輕松,就連臉上的笑容都自然了許多。
一邊得心應手的應付端著酒杯前來的親朋好友,一邊在心里默默預估著自己從前的酒量,他告訴自己再一杯,就到自己退場的時候了。
紀川喝酒上臉,和酒量無關,現在整張臉都是粉撲撲的,真真是白里透紅,漂亮的很。
他找到了姐姐紀潔,兩人喝完最後一杯便算是為自己的退場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紀潔是看著紀川長大的,對他的酒量了如指掌,叮囑過幾句後便目送著自己腰身挺拔的弟弟回到內庭,離開了待客廳。
這里還有好幾筆生意等著她,其他的事情在理論上也就跟她關系都不大了。
紀川順著自己熟悉的連廊一路穿行,卻在通往樓上房間的懸梯盡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姐夫。」他重新調整好了臉上的笑。
兩人對視著一直等他走上懸梯,站到彼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