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言發誓那是他見過的最丑的笑了。
現在也是,明明已經痛得寸步難挪,還逞強得以為自己是個刀槍不入的小銅人。閔言都覺得自己如果把他丟在原地,他可以直接痛得在地上打滾造成交通事故。
駕著衛正岳扶上副駕座,給他綁好安全帶。
衛正岳閉著眼睛虛弱地說:「把我送到我那公寓里就行,你別擔心,啊。」
「我沒擔心!」閔言粗暴地打著方向盤。
衛正岳體重不輕,閔言萬分吃力。
衛正岳還在打趣:「我這老毛病犯了,回回都是你照顧我,你說要是哪天我一個人了,會不會就那么死在哪個角落了啊?」
「你閉嘴。」閔言惡聲惡氣地說。
一路艱辛,閔言身上起了層薄汗,終於扛著衛正岳到了門前。
「密碼。」
「你的生日。」
「……」
進入房間,房子是簡約的現代化風。
閔言有點驚愕,衛正岳這個潔癖加強迫症晚期患者怎么可以容忍自己的房子亂成這樣?
沙發上掛著一溜兒的西服,地板上零散著各種文件和雜志,筆記本電腦都沒合上胡亂擱在餐桌上,旁邊還放著一碗吃剩下的方便面,咖啡杯殘留著垢漬。
要知道這么多年來,衛正岳如同一個高級的管家公,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條,經常追在閔言身後撿著他扔在地上的襪子,很多時候閔言需要什么東西,衛正岳可以確到哪個房間的哪個櫃子里的第幾層,把閔言照顧得絕不讓他十指沾到陽春水,恨不得訂制出一套科學完整的健康食譜。
衛正岳抗在閔言身上,雙腳滑地被放置到沙發上。
「家里有點亂,你別介意啊。」
「豈止是有點亂,颶風刮過一樣。你胃葯在哪里?」閔言隨口說出,轉身找起了胃葯。
「電視下面櫃子里有個小葯箱。」衛正岳低頭哂笑,「你是忘了么?你以前去我家的時候,我房間不也永遠沒齊整過嘛。一個人住,講究那么多干嘛,房子就是用來睡覺吃飯的,跟外面的旅館沒什么差別。」
閔言翻著葯箱,身形一顫。
廚房竟然連熱水也沒有,閔言現燒了熱水,端著杯子遞給衛正岳。
其實衛正岳躺在沙發上,休息了那么久已經平復過來,但他還是裝得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他不想讓閔言那么快走。
「水很燙,先涼一會兒吧。」閔言把水杯放在了茶幾上。
「那你給我吹吹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