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方亦換了個二郎腿，聲音低下來，「你介意多一個人嗎，還要遛狗的那種。」

「什么？亦……方先生也想跑嗎，」沈宗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差點口誤地把自己私底下對方亦的愛稱喊出來。

方亦差點笑噴出來，但還是忍住了，表面波瀾不驚：「你介意？」

「不是……當然不介意，兩個人跑總比一個人有趣。」那雙眼睛亮了起來，沈宗整個人好像都因為這句話容光煥發了。

「明天六點半，江岸路的咖啡店。」

「您……這下決定也太快了方先生……那，那到時候就在那里見吧。」沈宗的嗓音充滿了愉悅，是那種少女懷春般的愉悅，那音質溫柔得讓方亦有股凌虐的沖動。只見他臉頰都泛起了紅暈，就像個天真的少女被心儀對象約出去那樣興奮。

這是在偽裝，還是他本性如此？方亦心中疑惑，結合沈宗博客里面的肉麻文字，這樣純真的表情在方亦眼里帶上了點神經質的感覺。

他想大笑出聲。

兩人一狗出了醫院，秋天微涼的空氣吹在臉上，舒服得讓人不想離開。

「需要我送一程嗎？」方亦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問。

「不用，我搭車回去挺方便的。」沈宗委婉拒絕道，但他看著方亦的眼睛映著月色朦朧，暗含秋波，臉上明顯寫著「我想要」。

方亦靠近對方，又露出第一次見面那神秘迷人的招牌笑容，他握住那纖細的手，繼而用力把對方拉進車內，對跟蹤自己的變態先生發出了邀請：「你手很冷，我送你吧。」

見他答應了，沈宗全身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寫著快樂二字，他眼里含笑地坐進副駕駛座，大眼睛看了方亦一眼又躲開，嘴角微微勾起，露出高中生似的干凈羞澀的笑容：「方先生……原來是個這么熱情的人。」

方亦又一次幾乎要笑出聲來。他完全不是什么熱情的人，性格甚至可以用冷漠來形容。他是個致的利己主義者，只會為自己的快樂著想，永遠和其他人有一層看不見的隔膜難道沈宗跟蹤他那么久，還沒有看出來嗎？

一路無言，方亦沒有主動說話，而沈宗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還是太害羞，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用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方亦的車那是他曾經在七夕節在上面放過玫瑰花的豪車。

這種感覺很有趣，方亦曾經打死也不會想到這個跟蹤狂有一天會坐進自己的愛車。

「謝謝你方先生，我們明天見。」

方亦看著那纖瘦的背影越走越遠，心里開始隱隱興奮起來。這種狼一樣的渴望，好像青春期過後還是第一次那么鮮明。

第4章（h）

第二天方亦根本沒有按約定去江岸路的咖啡店，他一大早就接到了出差去紐約的通知，把狼煙托管給寵物中心後提著行李箱就趕去機場了，一直到周五晚上才回來。

而且兩個人根本沒有留電話號碼。

不過方亦發現這似乎是個加快接觸的好機會。

周六外面飄著秋雨，一路到了動物園居然越下越大。方亦打開車窗，空氣中的草葉清香飄進來，視線所及，不遠處那圈養火烈鳥的濕地已經一片泥濘，幾聲鳥叫讓他舒服地眯起眼睛，方亦把車停好，給當班的職工塞了個紅包，對方立即眉飛眼笑地帶他進了職工區。

正是午休時間，值班醫生的休息間門半掩，方亦輕推門就看見坐在桌旁看書的沈宗。對方看見他一愣，然後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