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嚇哭了。」
「砸店?是什么人?」
「一男的,四五十這樣吧,具體我也不清楚,後面花店老板來了,他倆就單獨說話去了。」
「知道了,謝謝。」
方亦心情復雜地走出這條街,然後馬上攔了車回家。
車經過市內熙熙攘攘的廣場,那里有小孩子在玩耍,噴泉和白鴿在日光下編織出一幅祥和安寧的畫面。
但在方亦看來只覺得更焦躁了。
一回到家他就翻箱倒櫃地把沈宗給的那根鑰匙找出來了。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機會用到它,因為從來都是沈宗來找自己,沒有他主動去找對方的道理。
到了真正想找對方的時候,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做了。
*
方亦按了兩下門鈴,沒人應答後拿出鑰匙開門走進去。
屋里一片死寂,除了整齊的家具外什么都沒有,方亦走到屋里面轉了一圈也沒看見沈宗的影子。他回到大廳,看見窗台上那幾盆植株葉子有些黃了,便給它們澆了水。澆完水後他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旁的書架發起呆來。
上回那本相冊還在,這回沈宗似乎是得意洋洋地把它放到了最顯眼的位置,一點也不藏著掖著,來展示自己穿校服的風采。
方亦再次把那本相冊拿過來開始翻閱,從第一頁開始仔仔細細地看。
在一張合照中,他突然看到一個眼熟的人,仔細瞧了瞧,好像是自己哪個客戶。
……付毅?
原來他和沈宗是高中同學,照片中兩人在籃球架下,朝著鏡頭笑,兩人現在和十年前一樣,樣貌都沒太大的變化。
「哦,原來這家伙天生就這膚色啊。」方亦自言自語了一句。
他在這里坐了將近兩個小時,翻完相冊後又翻看了幾本書,直到接到了寵物中心的電話,意識到應該去接狼煙了。
方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出差回來後難得清閑的一天,他就像夢游一樣渾渾噩噩地過了,然後被強迫地扯回現實,依舊渾渾噩噩。
一個星期沒看到主人的狼煙熱情地舔了主人滿臉,方亦笑了笑然後把它牽回家,進門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的門檻絆倒。
他洗漱完後疲憊地栽在床上,不到一分鍾就不安穩地入睡了。
嗡嗡嗡,嗡嗡嗡。
朦朧中聽見手機響,方亦一躍而起拿起來,只見是沈宗。
「亦,我好想你。」
「你他媽還知道打電話給我?」
「對不起,我這段時間出差去朝鮮了,手機沒開機,所以聯系不上你……」
「出差前不會說一聲嗎?你以後別來找老子了,絕交。」
「亦,你別生我氣!」沈宗要哭出來了。
「我要掛了。」
「亦我愛你!亦你別掛電話,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這就洗干凈來你家找你好不好,我們今晚做全套,你想怎么玩就這么玩……」
方亦感覺心里好受了點,「姓沈的,你出差去朝鮮干什么?」
「中朝友好啊,兩國之間經常會有友好性的學術交流和商業互通,有利於兩國關系的健康持久發展……」
方亦越聽越不對勁,突然「咚」地一聲巨響,兩眼一黑,所有的畫面都沒了。
然後他睜開了眼睛,聽見房間里的音機鬧鍾正播報著中朝外交的新聞,還有狼煙在房間里跳來跳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