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宗。

他終究是看不下去沈宗為了借錢給父親就放棄經營五年的花店，他更無法忍受對方完全沒有尋求自己幫助的樣子，他也好奇沈宗和父親的關系究竟糟糕到什么程度。

帶著這些復雜交錯的情緒，身為工作狂的方亦請了一天的假，像個傻逼似的跟蹤沈宗來到了這里，還出賣色相讓服務生小妹告訴他包間號碼。

自己真他媽是瘋了。

口嫌體直，方亦還是一邊喝咖啡一邊透過隔板的縫隙看著包廂。他只能看見里面的場景，並不能聽見任何聲音只見沈宗和父親相對而坐，兩人都面無表情，整張臉只有嘴巴在動。

「這樣下去得咋整啊……」方亦自言自語道。

這時候手機震了震，是同事的郵件，方亦不得不低下頭集中注意力回復。

他不知道自己低頭的幾分鍾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但當他抬頭的時候恰好看見一出家庭倫理鬧劇父親給了兒子狠狠的一巴掌，突然得毫無預兆，配上扭曲的表情、血紅的眼睛、還有因怒吼張大的嘴，還有那若有似無從包廂里透出的聲音，都無比戲劇化。

方亦隱隱約約聽見了「丑八怪」三個字，他猛地起身撞開桌子沖進去。

突然的闖入讓里面的父子倆都懵了，沈宗顯然更驚愕，圓睜的眼睛映著方亦冷峻的臉，被打的一邊臉頰有發腫的跡象。

「亦……亦？你怎么來……」

「我來借錢給你。」方亦攥緊拳頭平靜道。

「什么？」

「別賣你那破花店了，值不了幾個錢，」方亦道，瞥了一眼不明情況的沈父：「而且這點錢也滿足不了你爹，不是嗎。」

沈宗慌了：「亦你別惹怒他……」

「請問你是誰？」沈父盯著方亦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

「借你兒子錢的人。」方亦把支票「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一幅「老子出錢老子是大爺」的姿態，「沒有利息，五年內還清。」

他和難搞的客戶談生意時也會這么做，但從來沒有此刻這么盛氣凌人、這么理直氣壯、這么神清氣爽。

沈宗湊上前看了一眼那支票，倒吸了一口氣，渾身都驚得僵直了。

「你為什么借錢給他。」沈父盯著鈔票上的數字問，他那雙眼睛仿佛能吃人。

「父母靠不住，出門就得靠朋友，他之前也借過我錢，這是禮尚往來。」方亦挑著眉平靜地回答，話里含沙射影。

「亦你不會把車賣了吧？！」沈宗驚地低呼道。

方亦白了他一眼：「大驚小怪什么，沒動你的車。」

沈父不敢相信地拿起那張六位數的支票，看清楚數字後手有點神經質的發抖，他抬起眼，目光在沈宗和方亦之間徘徊，然後突然是明白了什么，露出一種嘲諷的笑容：「丑八怪，還有錢送別人車？你真是和你媽一樣，像條狗似的討好男人，到最後還是會被拋棄。」

沈宗聽著臉色慘白，嘴唇也是和紙一樣的顏色，翕動著顫抖。

方亦見此冷笑出聲：「有人連給小兒子上學的錢都沒有，借起大兒子的錢來還說三道四的，也不知道哪來的臉。」

沈父眉心因憤怒微微抽搐：「小子，別人家的事少管，這個道理你不知道嗎？」

「我出錢還他媽不能管了？」方亦伸出手指指著沈父的腦門皮笑肉不笑道：「誰出錢誰是老子，大叔你最好搞清楚點。」

沈父上下打量了擋在沈宗面前的方亦，也許是見後者身形頎健，看氣勢也不是好惹的主，而且鈔票上的數字實在誘人，故沒有發作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