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白皮鞋停在了她的面前:「喂,小美人,我聽你聲氣不像作偽,秦嘉禮他真出事啦?」
小杏抽噎問道:「你、你誰啊?」
白皮鞋很躊躇地摩擦了兩下:「我是他的好朋友,他出了什么事,你和我說說唄,我看能不能幫上忙。」
小杏抬起一對水盈盈的淚眼:「你真是他好朋友?」
白皮鞋點了下頭,大言不慚:「是啊,我倆好得了不得,他經常仗義疏財,借了我十多萬,從來沒找我還過呢!」
白皮鞋原來是沈婉貞。
小杏見她怪模怪樣,長了一顆男性的短毛腦袋同時,又有一對來自女性的大胸脯,看上去可信度極低;但她著實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哽咽著說出了原委。
沈婉貞和楊三也有交情,聞言一驚:「我的親娘哎!他真死啦?」不等小杏回答,她摸著下巴來回踱步,「看來秦兄這次惹上大麻煩了……你讓我想想,你讓我好生想想!」
嘟囔了足足一分多鍾,她剎住腳步:「我聽他身邊的一個副官說,他現在不大管事兒,是一個姓……姓什么來著?反正是一個師長在管,那師長高鼻深目,模樣很俊,你今天有在秦嘉禮的身旁見著他嗎?」
小杏搖頭。
沈婉貞打了個響指:「沒見著才好呢!走,我帶你去見我姐夫我姐夫雖然不帶兵了,但在軍政一界依然有話語權,他肯定能聯系到那位俊師長。唉,傻姑娘,還哭呢,放心吧,秦兄怎么說也是叱吒沙場的人物,一時半會死不了的!」
話分兩頭,此時此刻,經常仗義疏財兼叱吒沙場的秦司令也在吃驚:「你說你是趙青山?開什么玩笑!」
大佐趙青山趙雪林同父異母的兄長,被秦嘉禮活活燒死的叛徒,面色一沉:「我沒跟你開玩笑。」
秦嘉禮不信:「你帽子摘下來我瞧瞧。」
大佐沉默,片刻後,他朝秦嘉禮做了一個俯身的動作單手撐在了秦嘉禮的一側,他用另一只手緩緩揭開了頭頂的大帽子。
一切就像是滑稽而恐怖的電影畫面,帽檐之下,乃是一張極其惡心的坑窪面孔,秦嘉禮甚至不確定,那還是不是人的臉。
兩人對視,那面孔對他做出一個崎嶇不平的微笑鼻尖銳不可當地觸到了唇峰,正是趙青山獨有的笑容。
「姓秦的,」他輕輕地問道,「我記得我當時勸過你,最好親手結果了我,不然,哪怕我只有一線生機,都會從地獄里爬回來找你,你還記得嗎?」
秦嘉禮心跳一下比一下劇烈,手心滲出了黏膩的冷汗,卻同樣輕輕地答道:
「怎么不記得。」
一瞬間,空氣緊綳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程度。
趙青山忽然笑了,面皮是一張單薄脆弱的皺紋紙,快要困不住里面窮凶極惡的厲鬼:「記得就好。遇之,我告訴你一件事。」
秦嘉禮不動聲色地吸了一口氣,背脊發寒發冷:「別叫我遇之。什么事?」
「為什么不能叫?這倆字還是我發現的呢你忘啦?那時候,你腿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