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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寵生嬌 泊煙 1249 字 2021-03-23

還有蔽膝,大帶,玉佩,大綬,手執玉圭。一個芝蘭玉樹,一個豐神俊朗,皆極為出眾。

朱翊深察覺到皇帝的目光,但因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直視。天子冕服,形制與親王、皇子類似,但規格更高。十二旒冕,八章玄衣,日、月、龍在雙肩,星、山在背,以一己之身托起日月山河,承天命,御萬民。那種至高無上,將世間一切都踩在腳底下的感覺,讓所有人心馳神往,曾經的朱翊深也不例外。

「眾卿平身。」端和帝下令。太監傳聲於殿外,層層下達,百官山呼萬歲後起身。

朱翊深的前面站著他的幾位皇兄,各地的藩王,神大多萎靡不振。

在本朝創建時,因北方未定,所以藩王分駐於幾大軍事要塞,手握重兵,有相當大的權力。這種藩王擁兵自重的情況直到先帝在位時期,依舊十分普遍。先帝病重時,當時封地在山東的魯王,也就是現在的端和帝,率先帶兵進京,與平國公里應外合,封鎖四道城門,實際控制了當時的京城。

所以端和帝登基以後,為防舊事重演,極大地削弱了藩王的勢力,還派出身邊的太監日夜監視。藩王在封地,如同人質一般,再無半點自由。

朱翊深感覺到整個儀式的過程中,端和帝看了他好幾次。他們兄弟現在的關系就如同冬日結了冰的湖面,表面看起來光潔平滑,實際上冰凍三尺,底下暗流洶涌。朱翊深做過皇帝,知道皇兄對他的忌憚是每個帝王的通病。但他不再是那個被動挨打的晉王了。

大朝會結束,端和帝回乾清宮脫下繁復的冕服,換了身常服,正待審閱內閣進呈的奏章,小太監躬身進來稟報:「皇上,皇長子求見。」

端和帝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但又狠不下心來不見,就道了聲:「叫他進來。」

朱正熙還未換冕服,行走間九旒上的五色玉珠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跪地行禮,然後說道:「兒臣有事懇請父皇恩准。」

端和帝不看他,提御筆沾朱墨:「講。」

「為兒臣授課的翰林侍講,說的東西太生澀難懂,兒臣聽不進去。請父皇為兒臣換一個老師。」朱正熙說道。

端和帝看他誠心向學,面色緩和了幾分:「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選?」

「滿朝文武百官之中,若論鴻學,無人能出蘇濂其右。但他身為內閣首輔,政務繁忙,恐怕也無法好好教導兒臣。兒臣打聽過,九叔乃是蘇濂的關門弟子,又無實職在身,請他教兒臣再好不過。」

端和帝聽他說完,眉頭緊鎖,一時沒有說話。

朱正熙偷偷打量了一眼父皇的神色,委屈地說道:「父皇和母妃總嫌兒臣不上進,非兒臣不上進,而是那些腐儒說的東西不能入耳,兒臣苦學卻不得章法。兒臣那日去九叔的府上,不過與他聊了幾句,就覺得頗為投緣。聽聞九叔自小聰穎好學,無論學問還是人品都是兒臣學習的榜樣。父皇若允了兒臣,兒臣以後定當發奮圖強,不辜負您和母妃的期望。」

朱正熙說得滿臉認真,眸光閃耀,殷殷期盼地望著父親。

端和帝握著御筆的手僵住,看向兒子,拒絕的話竟然無法說出口。這個兒子是他的長子,他二十來歲才得了這么個寶貝疙瘩,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他籌謀。兒子尚且不懂,一個文武雙全,跟他年歲相仿的皇叔到底意味著多么大的威脅。

朱翊深會用心教他治國之道,為君之道?說出來,恐怕誰都不會相信。

「父皇,您就答應兒臣吧。」朱正熙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