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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寵生嬌 泊煙 1238 字 2021-03-23

朱正熙心中微動,面上不動聲色。

若澄見他沒有拒絕,繼續說道:「我知道自太/祖皇帝以來,為了除掉北境的隱患,歷代皇帝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所以對於通敵叛國之罪,絕對無法容忍。可就像王爺所說,平國公曾為穩定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福廣的倭患,貴州的動亂,還有奴兒干都司,韃靼,亦力把里都有他征戰的足跡。他為什么要跟瓦剌勾結?僅僅是因為他已經位極人臣,皇上在登基以後沒有再行封賞嗎?這個理由,跟他半生功勛,跟平國公府上下近百口人命比起來,當真能站得住腳?皇上不妨想一想,到底是誰一定要置一國大將於死地?」

朱正熙沒想到若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起剛才漫不經心的樣子:「平國公的為人,朕比誰都清楚。也許瓦剌許了他比位極人臣更高的好處,他難道能不為所動?」

「皇上的確比我更了解平國公。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皇上不想聽聽我的堂姐說了什么?聽完之後您再做判斷也不遲。殺一個人,甚至殺幾百個人對您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若有朝一日,您知道自己冤枉了自己的親舅父,不會後悔嗎?」

若澄說話的口氣一直很柔和誠懇,像是涓涓流水,聽著十分舒服。

朱翊深嘆了聲:「你起來,坐下說吧。」

若澄也不推辭,從地上起來,直接坐在旁邊的花梨木椅子上。她的手在袖子底下緊緊地攥著,閉了閉眼睛,只覺得汗水從額頭滴落下來。朱正熙緩緩問道:「你見到沈氏,她都說了什么?」

「堂姐說她在出事以前,曾經偷偷潛入過平國公的書房,那時暗格里還只有幾枚印章。等到錦衣衛搜查的時候,忽然就多出了信件。這不是栽贓是什么?皇上當然也可以覺得這是堂姐的推托之言,但她說平國公的書房只有幾個人能進去打掃,盤問他們也許會有線索。為了查明真相,何妨一試呢?」

朱正熙想想有理,叫來劉忠,附耳吩咐了幾句,劉忠就小跑出去了。

但若澄知道,恐怕審問那些人要花不少時間,她現在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讓皇帝放了平國公府的眾人。

「皇上能否將平國公親手所書的奏折拿來給我看看?」她大著膽子問道。

「你要做什么?」

若澄吸了一口氣:「皇上應該記得,之前京城的琉璃廠一帶,曾經有個叫清溪的人,以臨摹唐宋名家的書法而聞名。我就是清溪。我小時候有幸得到蘇首輔的教導,加上這些年的學習,能辨認出一個人的走筆習慣。也許會有所發現。」

這回,朱正熙驚得一下從寶座上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若澄。清溪已經銷聲匿跡很久,但還有很多人在打聽她的下落,包括朱正熙自己。他見過清溪的作品,自然不懷疑她的能力。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若澄就是清溪。

他心中震動不已,實在看不出眼前的女孩子,竟能寫出那樣一手字來。可他知道若澄沒必要撒謊,她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證明平國公的清白,可見她心中堅信平國公是無辜的。

朱正熙不禁有些動搖,連外人都這么相信舅父,他為何就認定舅父有罪?也許是偏見,也許是登基之後兩人積怨已深。他固然想給平國公府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皇權不可侵犯。可若是真的冤枉了舅父,他將來或許會後悔。

想到這里,朱正熙叫來幾個太監,讓他們分頭去找奏折了。

等太監們把奏折找出來,朱正熙又把上次從那個細作身上搜出來的信擺在桌面上:「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