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獨將照片拿了出來,妥帖地進了褲子口袋里。
月光下,他的臉龐看上去很溫柔。
***
展途給顧亦寧物色了一份電影院的兼職。大年初二,顧亦寧就穿著制服正兒八經地上班了。
細說起來,其實這份工作相當不錯。電影院就在顧亦寧的小區附近,步行十五分鍾的距離。平時的工作內容,就是站在電影廳前檢票,等電影放映的時候就可以去員工室休息了。
顧亦寧數了數,二十三天距離那天晚上已經過了二十三天了,這期間言臨一次也沒有聯系過他。
最後,還是顧亦寧忍無可忍地主動給他發了短信:「錢包不要了嗎!」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言臨才回復道:「你有我家地址,快遞過來吧。」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要是快遞弄丟了,你就正好趁機訛我是不是?」
「我讓秘書來拿。」
他就那么不想見到自己嗎?顧亦寧生氣地將手機塞回了制服口袋里。
「顧亦寧,二號廳就要開場了,你還不去檢票?」走進休息室喝水的同事,見時間不對,好心提醒說。
「這就去,謝啦。」顧亦寧眼不見為凈地將手機關了機,起身工作去了。
下午四點,顧亦寧換了衣服,打卡下班,重新開機的時候,手機里有一條未讀消息,是言臨發來的。
他的唇邊不自覺地揚上了一抹笑意。
「地址呢?」手指點開,卻見到這么一句不痛不癢的話,頓時顧亦寧的臉色又變得特別難看。
像顧兮蕾這樣的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時候,一般都吃零食泄憤,顧亦寧生氣的時候就愛去網吧打游戲,雖然他討厭那里烏煙瘴氣的煙味。打了三把dota,回到小區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
他家的樓門前,停著一輛黑色的私家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倚靠在車身上,低頭抽煙。
顧亦寧望著言臨的側影,突然一陣心慌。他還在氣頭上,並不打算理他,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經過。
「顧亦寧。」言臨吐了口煙,沉聲叫住他。
「已經晚了,錢包我扔掉了。」顧亦寧轉過身,面無表情地對他說。
小區里有幾盞路燈似是大限將至,一閃一閃,忽明忽暗。
言臨又抽了口煙:「你上去吧,我看著你上去。」
「你來這里,就為了說這個?」顧亦寧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瞪著眼睛質問道,「說!你那天,為什么親我?」
言臨溫柔一笑:「因為喜歡你。」
撲通!
撲通撲通!
顧亦寧的耳邊充斥著自己不斷加快的心跳聲,他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然而當真正得到答案的時候,卻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的心上竄出了一股異樣的焦躁感,如同有很多螞蟻在啃噬著他的五臟六腑。
言臨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輕笑著說:「你不用給我任何答復,也不用逼自己做出選擇。或者,你可以當做你今天沒有見過我。」
「你什么意思?」顧亦寧看向他。
「我不想你為難。」
顧亦寧松開了他的衣領,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有些別扭地低聲問:「那天之後,你為什么一直不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