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一眼的安穩又何必呢。
只要心里有不就行了嗎。
可能走了,內心就不會那么痛苦了。
所以,任凱爽快的就答應了,這讓辛宇很是吃驚,他以為任凱會拒絕,最起碼也要問個為什么,可是沒有,任凱臉上也是淡然,多余的表情沒有,多余的話一句也沒問,只說「可以,謝謝。」
要不還能怎樣,堅持到底嗎,痛苦的只有自己吧。
他清楚內心的痛楚已經難以阻擋了,可能遠離是最好的辦法。
即使不情願,也不得不。
這樣的爽快在任凱走後,辛宇沉思了許久,不是沒有過內疚,當年他們三個怎么也是好過一場,暑假回來就相約去泡大排檔,去打球,去郊區游玩,如果任凱對子心沒那份心思,他是不會這樣做的。
況且這個決定辛老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還不知怎么樣呢。
可能那頓罵是不了了,但現在他已經管不了這些了,少了一員大將總比多一個情-敵要強。
說到底,他還是對自己不夠自信,對子心還不夠了解,也難怪,在同志這個圈子,真愛永恆就是個童話,有時堪稱泡沫,說滅就滅,所以患得患失不得不讓他做一些讓子心生氣的事。
等到瞞不住了再說。
送行大餐大家喝的東倒西歪,一些女孩子扛不住都先回了家,剩下一些平時和任凱比較好的還要堅持說去酒吧繼續喝,最後被杜子心制止了,說雲海離這兒也不遠,有的是時間喝,任凱都這樣了,就放過他吧。
大家看著軟成一灘泥的任凱,瞧那意識已經完全不清醒,索性哄哄著也就放過了他,說以後再聚。
同事們四散,子心把任凱拖上了車,他想,這哪是來給他送行的,簡直是來當力工的,從進去到出來,只喝了一杯酒,還要管這個大麻煩,負責安全送回家,關鍵是這個大麻煩還不從身上下去啊。
任凱在副駕上隨著車行拐彎倒了過來,子心放慢車速停靠一邊,把他扶正,安全帶又緊了緊,這才放心繼續走。
到任凱家樓下,已近半夜了,子心搖醒他,嘴里還嘟囔著『喝喝』,好不容易拖下車,一陣風吹過,似乎醒了過來。
「這哪啊?」任凱睜了睜眼,完全看不清地點,含糊著問道。
「你家啊,哪兒,連家都不認識了,來,站穩了,咱們走。」子心架著他又往上提了提,眼看腿軟的像棉花糖,站也站不住的。
任凱一聽家立刻就不干了,站那兒嚷嚷著:「我不回家,不回家,不回……家。」
「不回家那去哪兒?」
「去你家,我要去你家,我要和你住,子心……我不回家。」任凱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子心剛把他攙到樓梯口,他一把就拽住了樓梯欄桿,怎么拉都不撒手。
對付酒醉的人,只能用無能為力來形容,子心搖著頭,恨不得揍他一拳,大冬天的本來就穿得厚,弄出沒幾米,就累出了一身汗。
「任凱,真沒看出來,你還有耍酒瘋的本事,肖寧電話多少,我給她打電話,讓她下來薅你,我是整不動你了。」子心在那兒呼哧著。
任凱一聽肖寧,更不干了,雙手死死摟住子心的腰,趴在人家肩膀上作撒嬌狀,「子心,我真的不想回家,我馬上就要走了,再也看不到你了,你就當給我一個分別禮物,讓我去你家住一晚,好不好。」
這話說的挺溜,這讓子心發現他酒醒了不少,也讓他哭笑不得,剛要把他從身上扯下來,這家伙倒『嘖嘖』的吧嗒了兩下嘴,像嬰兒般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