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瞞他,實話交代:「為了能寫出某些橋段,我……」
「哪些橋段?」
他顯然是要追問到底了。
易言拉下他的手,眸光極亮的凝視他,「比如捆綁,制服,只有想不到,沒有寫不到,所以你不需要介懷會講黃段子。」
她這是……變相寬慰他,就算他內心不似外表一樣純潔無瑕,她也不介懷?
他喟嘆一聲,從她手里接過所有東西便打發她離開。
他實在需要靜一靜。
易言無辜的眨眼,但還是依言離開廚房。
客廳內,季屹川雙腿交疊坐在單人沙發里。
他看到她,哼聲,驕矜的垂下下頜。
易言坐過去,輕拉了下他的衣角。
一秒、兩秒、三秒,他沒搭理她,易言撞了一鼻子的灰。
「屹川哥。」她松開手,神色正經的說,「你這樣會給我一種你也喜歡我的錯覺。」
靠。
真拿她沒辦法。
季屹川緊綳的臉部線條開始松懈、瓦解。
易言湊上去抱住他的小臂,習慣性的搖啊搖,「你對我最好啦。」
這句話對季屹川特別受用。
陸景書端著果盤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副親昵的景象,他輕咳出聲,有那么一瞬間想把這個礙眼的人請出去。
「屹川,跟我來廚房。」
季屹川愣怔幾秒,義正言辭的拒絕:「我是客人。」
「哪門子客人?」他雙手抄兜,緩步走過來,借著居高臨下的姿勢,垂眸睇他。
他嘻笑:「娘家人。」
「……」正在喝水的易言嗆到,咳嗽出聲,一張白凈的小臉憋得通紅。
按照兩人以往的相處模式,季屹川敏銳的感覺到他反抗一次,陸景書會言辭相逼,反抗兩次,他就會上手抓他。
為了不在易言面前丟臉,他默默的起身,「算了,知道你不是殺魚的料。」
兩人不僅在手術台上默契十足,做飯這檔子事更是彼此一個眼色立刻能會意。
季屹川用刀處理魚鱗,左手按住魚尾,拿刀的姿勢很雅觀。
「那件事你和她說過嗎?」
「沒有。」
一段心照不宣的沉默。
季屹川復又開口:「你怕她會怪你?」
陸景書緊抿著薄唇,沒答。
「還是說你不敢和她說?」他忽然笑起來,眉目間摻雜幾分諷意,「沒見你怕過什么。」
「過段時間我會和她解釋。」
「過段時間?分手的時候嗎?」他一改往常的溫潤如玉,不停地咄咄逼問。
「屹川。」
季屹川脊背寒毛豎起,「你別這樣叫我,人。」
陸景書沒理會他的不正經,側身,黑眸中醞釀著風雨滿樓的壓迫感。
「我愛她,深愛。」
h市風虐雪饕,劇組臨時在外搭起的帳篷被吹翻,一應設備倒塌,場務急的團團轉。
顧一生靠在門前抽煙,風吹的煙圈散開不成形狀。
沈思年裹緊黑色大衣凍得瑟瑟發抖,他身上穿的還是戲服。
「這雪估計要下到明天啊。」
「嗯。」他沉聲應道,碾滅煙蒂扔到垃圾桶里,「等會兒給易言打個電話,替我慰問一下她所剩無幾的職業道德。」
「……顧導你真的忍心打擾人家的甜蜜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