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恨我。」她將耳畔的碎發別起,「他或許醒不過來。」
他的眸光沉下去,深邃不見底,話語波瀾不驚,這些,都無法激起他的憤怒。
「你沒事就好。」
「我的確周旋在你們兄弟之間……」
「虞矜。」他微微蹙眉。
「我和你上過床。」
「矜衿,你只喜歡我。」他索性緊鎖眉頭。
兩人再無話語,默契的沉默。
虞矜轉身要走,被身後的人叫住,她沒回頭,腳步卻停下。
「虞矜,莫宇想娶你回家。」
他往前走了一步,拉住她的手,指腹的溫熱觸感霎時傳來。
這個抱住她的男人啊,開始叫她「矜姐」,又到「虞矜」,最後,親昵的喊她「矜衿」。
每一個字眼都重重的砸到她心尖上。
莫宇牽著她的手,單膝跪下,黑色的發絲沾上雪,眸底是溫柔一片。
「我想和你在一起,以最純粹的婚姻關系,無論富貴抑或貧窮,你我共同經歷。」
*
☆、040
眼罩揭開的那刻,天已經大亮。易言昨晚不知道怎么,在陸景書懷里哭過一陣,覺得眼眶通紅丑的要命,從車里的置物櫃掏出他慣用的眼罩帶上,一睡到天亮。
灰白格調的裝潢,無疑是陸景書的卧室。
她睡過一次,就在前不久,她和他在上面翻雲覆雨。
易言自認為自己的愛情觀並不決絕,但現在她像是堵在圍牆里,出不來,別人也不進不去。
陸景書推門進來拿落下的文件,輕手輕腳怕吵醒她。
緩步走到床頭櫃前,彎腰掖被角時,易言猛地睜開眼。
他視線略頓,被她嚇了一跳。
易言張開手臂,小聲哼哼,話尾帶著嬌軟的鼻音,「抱我去洗澡。」
陸景書薄唇緊抿著,但還是依言攬住她的腰,抱起她往浴室的方向走。
「沐浴露是白色瓶,洗發液是紅色瓶,毛巾給你放到琉璃台上,如果還覺得冷,可以再開一檔風暖。」他把所有的事項交代清楚,轉頭看坐在浴缸邊沿的姑娘。
她正眯著一雙眼瞧他。
「都知道了?」
易言頷首,「知道了。」
陸景書彎腰調試水溫,聽到身後傳來的響聲,沒在意,等到溫熱的身軀貼上來,他怔愣住,整個脊背綳得很緊。
他正色道:「易言,別鬧。」
「我沒鬧,衣服脫得太早,現在我有點冷。」
他沒說話,也沒別的舉動。
易言環住他的手臂加了幾分力道,「陸景書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矯情,就為了當年一件小事兒和你鬧別扭。對你來說可能是小事兒,但對我來說不是,你知道我聽到劉伯伯和我說,老易再也不能上手術台的時候我是什么心態嗎我簡直想殺了那群人。」
她為數不多的連名帶姓的叫他,屬這一次最認真。
「後來老易先生和我說,你將來會是心外科出色的醫生,他要護你周全。我還是不太明白,用一雙手去換另一雙手的交易,到底值不值得他這么做。」易言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迷茫,「但現在我不想再去計較那些陳年往事了,陸景書,我們好好的在一起,行么?」
他低低的笑起來,握住她擱置在他腰間的手,聲音輕且柔,「所以,你現在是在和我坦誠相待?」
易言脫口而出,「我現在還不夠坦誠嗎?衣服都脫了。」
聞言,陸景書猛地轉過身,易言隨著他的動作,被他順勢壓到浴室的牆壁上。
好一會兒沒緩過神來。
等視野清明,隨之而來的是他灼熱的唇舌。
今晚上的他動作有些狠,咬的她的嘴唇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