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丸挖的那個坑本來就是用來坑人的,挖得不深但掉進去後,沒人幫忙肯定爬不上來,坑底還墊著厚厚一層樹葉緩沖,只是個惡作劇而已。
因為偽裝的非常好,所以有人踩進去並不奇怪。
但聽了長谷部的話,八重的表情也變得起來。
因為這個坑,是她看著鶴丸和三日月一起挖的,坑底的葉子還是她鋪進去的呢!
盤腿而坐的鶴丸看見八重的表情,對她眨了下眼睛,然後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看見坑里的居然是三日月,我吃驚到話都說不出來了。」
三日月微笑:「鶴丸,不介意待會兒訓練室見吧?」
鶴丸的笑聲戛然而止。
然後他撓撓臉頰,說:「好啊。」
回復聲里帶著躍躍欲試的認真,鶴丸已經很久沒有和其他付喪神交過手了,他也想從訓練中,知道自己如今到底是什么水平,而三日月宗近,無益是最好的對手。
這一場切磋,連因為暗墮而不合群的長谷部都到訓練場觀戰了。
「真是懷念啊。」身著出陣服,與鶴丸國永對面而立,三日月語帶感慨。在他和鶴丸一起被藏在皇宮中的漫長時光里,他們時常用切磋來消磨時光。
刀劍不使用會腐朽折斷,在被人類遺忘的光陰中,兩名付喪神通過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
正是因為從不間斷的揮刀練習,在時間溯行軍出現的那一刻,他們才能保持所謂的「強大」,在敵人出現的那一刻,出刀斬殺。
「要小心哦,」鶴丸提刀出擊,「現在的我,可比當初厲害多了哦!」
被投放在戰場中的他,的確比三日月多了許多戰斗經驗。
三日月不疾不徐的側過身體,鶴丸一刀落空,而後藍發付喪神腳步一旋,寬大的袖子流暢的劃過一個弧度,袖子末端的金色流蘇在疾行中拖出光芒軌跡。
三日月反手出刀:「哈哈哈,這是在小看我嗎?」
即使是一個人呆在本丸,三日月也從未放松過訓練。
一個人的本丸里,沒有人能成為他的對手,但在他的記憶里,那個夜晚,有太多的對手還沒有被打敗,有太多的招式值得去琢磨。
無論是鶴丸還是三日月,他們的戰斗風格在被鑄造的那一刻就確定了,皇宮中的經歷讓他們對彼此知根知底,多年後重逢,他們依然熟悉彼此。
他們打得酣暢淋漓,難舍難分,夜色沉沉壓下,訓練室中燈火通明,刀刃碰撞聲不絕於耳,春夜料峭,訓練室中的兩名付喪神揮汗如雨。
旁觀的付喪神都看得目不轉睛,八重手里的茶水早就冷透了,她都沒記得喝上一口。
看三日月和鶴丸的架勢,不分出個勝負是絕對不會停手的。
不過在分出勝負之前,他們更可能因為脫力不得不停下。
在八重看來,這真的是個再好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