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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宅里頭一回這么冷清,偌大的一個主屋,半點人聲都沒有,大抵是聽到埋骨山那邊的動靜,到遠處避難去了。

廚師悄摸摸領他往小廚房走,這地兒是專門開小灶的,尋常人吃不著。夏南山熟門熟路坐到桌邊,支著腦袋看廚師料理那蟹。

蟹是好蟹,萬里挑一的貨,廚師絮絮叨叨地解釋,說是大少爺門路廣,專門送過來的。

夏南山老大不高興,拿鼻子出氣,心說要不是瞥見這千里迢迢特地為他來的蟹,他都懶得落下來。龍尾掃的那一下他確實是下足了力氣,老東西倒飛出去也是砸得結結實實。他想起來就氣得不行,自己一人糾結恐懼掙扎,一天一夜里把過去現在囫圇著又過了一遍,活生生死過去再活過來,睜眼一瞧,恍如一場千秋大夢。再看看那老東西,一路上深謀遠慮,心思沉,穩得住,有事兒起來半點風都不透,非得等到瓜熟蒂落,才端出一副脈脈溫情的臉,說一切都好。

好個屁。

夏南山仔細想想,這個路數,更像是寵貓寵狗的寵法。

廚師專心做蟹,沒注意他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等蟹端上去,才發現這祖宗眼冒綠光,看著怵人,忙獻上吃蟹的家伙什。

夏南山好嘴上這一口,但手著實不利索,凡是帶個殼兒的都覺得扎手。之前住在於盛溪家里,他沒怎么動過手,吃個蝦都是那老狐狸剝好了送嘴邊兒,如今這帝王蟹,殼子硬`挺硬`挺的,刺雖說處理了大半,仍是扎得厲害,他一嫌煩,打算直接上嘴,來回沒兩下就被硬殼挑破了嘴唇,蟹的香鮮味兒里登時就串了血腥氣。

於盛溪就這時候回來的,還帶著於慎行。

老先生折騰得厲害,一身的泥污,挺狼狽,跟在於盛溪後頭往小廚房里瞧了一眼,背著手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這一聲哼十分有意思,聽著既像是在生氣,又像是在笑。

於盛溪一只腳跨進來,氣勢嚇人,上半身還血赤呼啦的,廚師一看腿都軟了,都不用他叫,自覺滾了出去。

夏南山叼著根蟹腳沒動,一雙眼睛冷得冒寒氣。

於盛溪在水池邊仔細洗了手和臉,坐過來,伸手從他嘴里拿下蟹腳,說:「餓了?」

夏南山面不改色,沒答。

於盛溪也不在意,開始剝蟹腳,專注得好像這是頂頂重要的事情,沒多久就挑出一條完整的蟹肉,放進他盤子里,問一聲,還生不生氣。

這一問純粹多余,夏南山懶得答,扭頭望門外的天。於盛溪拎起另一根蟹腿,轉頭喊廚師蟹殼里頭再燉個蛋。

從容不迫的,看著特別找他煩。

廚師慢吞吞挪進來,生怕瞧見了什么下不來台。

盤子里的蟹肉沒動,於盛溪停了手,拿筷子夾起來送到他嘴邊去。

夏南山瞪著他好一陣兒,突然笑了,笑得春花爛漫,眼角都彎起來,唇角勾著,又漂亮又假,張口吃了蟹肉,「我生什么氣,我這命都是你救的,我生個屁氣,是吧?」

話到這里,半句都嫌多。

夏南山豁的地站起來,龍身跟著化出,從門口往天空游去,轉眼就到了天邊。

他身手大漲,動作飛快,於盛溪沒反應過來,還舉著那根空了的筷子,半晌才放下,讓廚師停了活兒出去。

於慎行換完衣服,後腳跟上來,坐在於盛溪邊上,問道:「現在你倒不攔了?」

於盛溪抽了根煙出來,他本就沒心思在吃上,盤子往前一推,「應龍神元歸位,能傷他的人不多了。」

於慎行點頭,說也好,撿了根蟹腳剝,「伏羲對溜行的態度還不明朗,你看著些。」

「您捫心自問吧,溜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