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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蕭聲動 臨風把酒 1247 字 2021-03-23

准備了馬匹准備道齊府去。

日頭高照夏蟲鳴叫之時,齊府外終於停了一輛有些陳舊卻很干凈的馬車。一個雙眉飛揚的男子先跳下車,身後跟著出來一個眉目清秀的男子。粟夜明上前去敲敲門,候在門邊多時的小廝開了門,他們是從齊老將軍以前的府邸調來的人,認得敲門男子身後的涉兒。粟夜明哈哈笑了兩聲道「涉兒,我怎么感覺齊君揚像是在迎接出了嫁的女兒似的。」他的不假思索頓時引來涉兒的不滿「是你多心了吧,大公子可是清遠城出了名的狠辣之人,府中小廝眾多,他還記不記得我……都說不定了。」粟夜明走過來輕輕拍他的背「怎么會呢,不認識了就不讓你進門了,現在太陽這么毒,我們先進去吧。」兩人進了府中,一個小廝在前面帶路,不多時就來到了大廳中。

齊君揚坐在面對著大門的地方,宋玉蕭坐在他旁邊,儼然一副兩人是當家人的模樣。粟夜明嘴角撇了撇,齊君揚先道「坐。」粟夜明跟在涉兒旁邊想坐在一起卻被涉兒一個刀眼砍過去,灰溜溜的去了涉兒對面的座位坐下。宋玉蕭嘴角帶笑的看著涉兒和粟夜明,雖然他和粟夜明只有一面之緣,但既然此人是過了齊君揚這一關的應該不會太差。宋玉蕭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潛意識里把自己當做齊府的夫人了。剛落下坐誰也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涉兒的就紅著眼眶看著坐在高位的齊君揚,這時小廝來報說二公子來了。齊明政一臉神清氣爽的進了堂中,先是問候齊君揚「大哥,一切還好吧?」齊君揚點點頭,冰山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齊明政在對著宋玉蕭問候「宋公子。」宋玉蕭微微一笑,畢竟在齊明政的角度看來自己的身份還是有些尷尬的,於是也沒多說什么。齊明政落座看著斜對面的涉兒道「涉兒,在西域怎么樣,還習慣嗎?」涉兒習慣性的起身道「回二公子,涉兒在西域過得挺好的,我……我們在西域開了一個牧場,養了許多馬匹,在做馬場的生意。」粟夜明聞言眼睛笑得像條縫,他們都不知自己可是知道的,當時將涉兒帶去西域後他沒少鬧別扭。涉兒別看在齊府只是個小廝,可性子很倔,他覺得粟夜明未經自己的同意便和大公子談下這筆買賣,將自己一個大活人當成東西一樣,硬是讓粟夜明揪心了一陣。若不是後來初開牧場時事務良多自己又在一夜大雨中搶救幼馬生生病倒了,不知涉兒還要鬧到什么時候。粟夜明對涉兒可謂是百依百順,涉兒喜歡什么想要什么不管多貴都一定會給他。像上次涉兒還在鬧脾氣時,馬場剛剛建成手頭資金緊缺,涉兒卻偏要吃什么西域當地有名的水晶葡萄,這種葡萄據說只有西域才產,水晶葡萄是西域葡萄中的絕品,一般是進貢給宋朝金陵中的皇室貴族的。粟夜明無法只得說自己身上沒有銀兩,涉兒冷哼一聲便道大公子的眼光何時也這般差過,你還真會蒙騙人心,說什么願意對我好,還不是統統騙人的。說完也不顧粟夜明傷得鮮血淋淋的心和踏碎了一地的自尊躺下就睡了。粟夜明好歹曾是琅邪山的一代悍匪,昔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這樣去討一個人的心呢。但他心有不甘也恨自己無能,居然第二天就跑去給一家富人當要債的,這債自然不好要,去了多少的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回來。粟夜明去時還覺得自己武功不低此事好辦,等沖進人家家里才知道西域也有些奇葩異草,不小心便好死不死的遇上一個武林高手,湊得他鮮血淋漓喊不出娘的,隨後便被人像扔垃圾一樣給扔在了門外。那天也是下起了雨,他家媳婦還是有些良心,見他大晚上的也沒回家便出來找他。結果便在滂沱大雨中被一個滿身是血的人給絆了一跤,低頭細細一看正是自家要找的人,頓時便抱著他在泥坑里坐了許久。可是現在就好了,你聽聽,你聽聽,涉兒說我們,嘿嘿嘿,粟夜明怪笑一聲,引得堂上的人都看著他。涉兒雖然不知他為何發笑,但粟夜明大概在想什么他也多半猜得到些,於是又一個眼神瞪過去。堂上首位坐著的齊君揚開了口「涉兒,此番你回來我們還有一事相告。」涉兒聞言對著齊君揚回禮恭敬道「大公子請講。」齊君揚轉頭看了看滿臉擔憂的宋玉蕭,回頭對涉兒也對粟夜明道「涉兒,你知不知道你還有個哥哥?」涉兒聽到這話渾身一僵,然後回道「是,我以前是有一個長我一歲的哥哥。」齊明政坐在下位心里一跳,心里暗想,大哥該不會將小瑜的真正身份告訴涉兒吧……「你對這個哥哥有多少的記憶,都說來。」齊君揚一開口涉兒自然不會拒絕,他看著堂上的幾人,都是些可信之人便邊回憶邊道「家里父母去世得早我對他們都沒有什么記憶,對於這個哥哥倒是有些。小時候我身子不好常常生病,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就牽著我的手去醫館拿葯,開始的時候家里還有東西可以賣掉,到了後來家里的東西賣完了,哥哥就一個人上醫館去給我向大夫們要點葯。沒有銀兩大部分的大夫是不會給的,但還是有好心的醫者給哥哥拿些葯,我就待在家里等著哥哥回來。開始的時候我不明白哥哥為何每天都要出門,後來偷偷跟在他身後出去了一次,才知道家里沒錢了。那時的日子應該是過得很苦的,但是和哥哥在一起卻也覺得破落的老屋便也是個家。直到哥哥離開後,我才覺得自己那時才是真正的無依無靠了。再後來遇上齊府招人,我就做了小工到了齊府。」

☆、第43章

這段話雖然將涉兒當時的情形大致的描述了一下,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並沒有過多的提到涉兒對於這個哥哥抱著怎樣的感情。齊君揚直接一陣見血「你知道你哥哥死了?他是怎么死的?」粟夜明和齊明政聞言都皺起了眉頭,宋玉蕭也對著齊君揚搖搖頭示意他太直接了。涉兒畢竟伺候過齊君揚不以為然的道「是,在我十一歲的時候哥哥就死掉了,他生了病沒錢治病,在家里的破屋中躺了三天後就離世了。後來不知從哪來了些人,說是將哥哥埋了,哥哥死後我就進了齊府。」

「涉兒,」齊君揚起身道「你的哥哥沒有死,他從三年前就一直待在齊府。」

涉兒不可置信般的也跟著起身「不可能的,哥哥已經死了,他在生病的時候我一直抱著他,開始他的身體還是暖和的,後來就冷了冰了,我用手去摸他的臉摸著他的鼻子,除了冰冷什么也沒有,那時明明就已經只是一具屍體了……」涉兒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茫然間伸手觸到自己臉頰上的水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哭了。哥哥的死對於一個年僅十一歲的小男孩來說絕對是巨大的沖擊,但那時或許是他還太小,小得連某些人世間的自然規律也來不及明白,就失去了僅剩的親人。那時他還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他只是潛意識里知道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