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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家陪了秦慕兩天,每天喂粥喂飯陪散步陪睡覺,纏秦慕纏的不行。

幸好他還記得要准時返回劇組,不然秦慕可能就要拖著尚未痊愈的病體,親自把段蘭溪送回劇組里。

段蘭溪抱著他的小包裹,一步三回頭的上了方琢的車,臨走前還抱著秦慕的腰狠狠的吮了一下他的喉結,吮的秦慕一個哆嗦。

他像小狼狗一般的在秦慕的脖子上來回吮吸啃咬,嘴里還振振有詞,「等這些印子消了,我就回來啦!」

秦慕哭笑不得的捏了捏他的臉,「好,我等你回來。」

段蘭溪已經很努力的在調節情緒了,可在坐上車以後,在秦慕看不見的地方,他的臉色陰的發灰。

大抵天下的有情人皆是如此,每次生離都悲切的像是在死別。

等到了劇組,富態的呂導為歡迎段蘭溪回來拍戲都笑成了一朵花了,段蘭溪也只能硬擠出一個「假笑」表情包。

把一眾圍觀群眾的眼睛辣的不行。

所幸段蘭溪還有一顆敬業的靈魂,鏡頭前披著故事里人的皮該哭哭該笑笑,把他該做的都盡力做到完美。

德清死於一個春日的早晨,枝頭新綠初綻,檐下歸燕輕啼,一起看起來都是那樣的好,包括德清。

他穿著新做好的衣服,腰板筆直的坐在涼亭的石凳上,面前是皇上賜下的毒酒,不遠處是來監督他赴死的舊日同僚。

德清很高興,臉上、眼睛里都是笑,他舉著那杯毒酒,遠遠的敬了一下御前的新晉紅人曹福曹公公,他朗聲道:「老曹,十幾年後,九泉之下再見啊。」

語罷,便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滿嘴都是酒的辣味,原來,見血封喉的鶴頂紅是沒什么味道的。

幾十年了,終於輪到他嘗嘗這毒葯的味道了。

德清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忽然有淚滑下。

他死不瞑目,眼神空空的,不知道他死前是不是想起了那年宮變,一個曾經位高權重的老太監狼狽的死在他眼前,死無全屍,受盡凌辱。

離權利越近的地方,離死亡也越近,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德清死前這場戲,看似簡單,實則極難,大哭大笑,大喜大悲,從不甘心到認命,誰都不知道德清的心里究竟想過了什么。

段蘭溪反反復復的拍了十幾遍,等到他和呂浮舟都滿意的時候,段蘭溪心理都崩潰了,他捂著臉在躲在房車里哭了個昏天黑地。

真的,太難過了。

這是他拍過的最壓抑的角色,德清這一輩子,從來沒主動害過誰,沒主動恨過誰,他所求的也不過是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生。

可最終,他還是落得了個不得好死。

段蘭溪既心痛又心疼,德清倒地的那一剎那,他也有種瀕死的窒息感。

到今天,才真正知道那樣的社會是真的會吃人的。

段蘭溪蔫兮兮的消沉了好幾天,只在宋嶼哄他說馬上就要回家見秦慕時才能稍微把德清這個人物忘到腦後。

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件很玄幻的事,方琢忽然和段蘭溪說段蘭溪被提名影帝了。

聽起來有點不敢相信對吧?

段蘭溪也不敢相信。

在再三和方琢確認這件事是真的,而不是遲來的愚人節玩笑之後,段蘭溪一臉深沉的感慨道:「我本來以為我的人生是個一窮二白的流水賬文,後來遇見了秦總,我以為它變成了寵溺的霸道總裁文,到了現在我才發現,原來這是個金手指大開的無限流升級文啊。」

方琢:「……」

段蘭溪最大的能耐其實不是演技,而是瞎扯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