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 2)

十分狡猾的東西。

白鶴的叫聲突然響起,閑雲回過神來,看見一只白團子從窗外飛進來,撲向他。便伸手一抱,變得愛撒嬌的白鶴立即用腦袋蹭蹭他的胸口,似乎想要他陪自己玩耍。

「去打獵吧。」

於是翌日午後,一人一鶴沿著小溪往山里走去。路上盡是落葉,層層疊疊,踩在上面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風一吹,落葉如同黃蝶低飛,引得白鶴跳著去撲打,結果帶著滿身碎葉回來,讓閑雲抬手幫它仔細拂掉。

玩鬧了一陣,白鶴覺得累了,回到閑雲懷里,腦袋靠著他頸窩,半長不長的絨毛弄得人發癢。山腳下的小屋空無一人,弓箭掛在牆上,不管是誰都能拿去用。閑雲挑了一把,讓白鶴踩在肩上,緩緩走入茂密的山林中。

成群的野雞聽到了急促的風聲,一哄而散,有一只跑得慢的,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被箭矢穿透了身體。白鶴急忙飛過去,伸出腳爪踢了踢,發現草叢里的野雞並不動彈,腹部插著一支稱得上粗糙的箭矢,鮮血染紅了它的羽毛。白鶴不小心蹭到了,知道那血還很溫熱,啾啾叫著求跟上來的閑雲掏出帕子替它擦干凈。

閑雲沒去撿野雞,直到細心地擦掉白鶴腳爪上沾的一點血跡,才看向被野草遮掩了大半身子的肥雞:「再去捉一只,湊成一對。」

白鶴連聲應和。

待射中第二只肥肥的野雞,已經臨近黃昏。回家途中,閑雲找到一簇白色的野花,摘下來插在白鶴的腦袋上。它不敢亂動,瞪著一雙機靈的眼,顯得分外可愛。

山腳下的小屋卻亮著燈,燈光很淡,若不是湊近去看,很難發現。閑雲摟著羽毛變得臟兮兮的白鶴,聽到一些令人臉紅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啊……別這么……你個牲畜……」

「阿離……」

「輕一些……輕一些!」

「呵……」

閑雲後退幾步,假裝不曾聽見什么,同時捂住了白鶴的腦袋。被突然捉住頭的白鶴開始掙扎,嘴里啾啾叫個不停,屋內的人似乎察覺到他們的存在,過了一陣,喘息與吟哦停了,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男子。

「阿進?」閑雲面露歉意。

對方只穿著褲子,□□的上身有許多抓撓的痕跡,大概是被屋里的那人情動時弄上的:「快入夜了,山里會很冷。」

也聽說過男子相戀,閑雲並未過分驚訝,順著話頭應答:「嗯。」

正說著,另一人披著長袍,從屋里走出,渾身上下帶著□□後的饜足與倦怠:「呀,小白鶴,特意來聽牆角?」

白鶴掙脫了閑雲的手,撲到那人面前,作勢要咬他:「啾啾!」

見狀,陸醫師撲哧一聲笑了,顯得容貌越發艷麗。阿進替他攏了攏衣領,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也不穿多一些再出來,趕緊進屋歇息。」在這人面前,他似乎變得多話了,並不像平日那般寡言。

閑雲看得有趣,眼神里帶上幾分促狹,走上前抱走了白鶴。然後轉頭對阿進說道:「阿清和阿涼都嫁出去了,你也應早日成家。若是真心喜歡男子,也無妨。」之前阿涼已經嫁了,隨村口那家的阿平搬到縣城,老佃戶便開始整日催大兒子成家,閑雲也聽了幾回。

阿進點點頭。

暫且不提那兩人,閑雲抱著白鶴歸家,今夜吃上了野雞肉,香氣撲鼻。不知是這段時日補過頭了,抑或有別的緣由,夜半了白鶴仍不肯乖乖睡下,非要纏著閑雲梳毛。閑雲走動了一日,著實累著了,又不慎聽了阿進與陸醫師的那些,心煩意亂,自然不願搭理它。

白鶴求了幾回,見閑雲閉上雙眼像睡熟了,才委屈地鑽入被里,擠到對方懷中。

這一夜,閑雲又入了夢鄉,見到站在阿進身後的陸醫師有一條毛絨絨的大紅尾巴,像是狐狸。然後他看向懷中的白鶴,竟又是那日的少年,發間一縷鮮紅,猶如白鶴額上的絨毛。少年噙著淚,似乎萬分委屈,伸出手要摟他的脖頸。閑雲被驚著了,險些松手,可少年緊緊纏著他,夢里仿佛只剩下他們,溪水靜靜地流過腳踝,那細微的涼意卻帶不走身上的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