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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瑩白的身子,閑雲不止一次想起少年擁著薄被,嘴里發出啾啾的叫聲,睜開眼看到他走近,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的確是他養了多年的白鶴,正如陸醫師所說,山林里多怪,狐狸可以是山神的子孫,撿回來的白鶴也能變成少年,色如春花,美不勝。

誘得他心緒不寧。

相處時,與當初照顧白鶴並無太大區別,只是閑雲時常按捺不住心中燥熱,忍不住靠近,像誘哄不知事的孩子,要他毫不保留地袒露,要他歡喜。少年也愛情意綿綿的吻,很輕,如同蜻蜓落在歪斜的蓮葉上,水波不驚。

閑雲頭一回懂得食不知味的感覺。

夜深,少年洗漱後披散著長發,未干的發梢隨他素袍下一雙修長的腿晃盪著,一下一下勾動閑雲的心弦。已是二十七八的人曾想過,有朝一日會遇到心慕之人,纏綿悱惻,卻不知這緣分落在了一只傻乎乎的白鶴身上。當年從族里脫身,背井離鄉,閑雲也以為萬一孑然半生,無可奈何。然而,摟在懷中的少年有著溫熱的肌膚,臉頰微微泛紅,在燭火下多了幾分妖嬈。

盡管變成了人,白鶴仍舊不喜穿衣,被閑雲哄了又哄,才肯就范。可每晚洗漱過後,只剩兩人獨處,他便放任了,穿著一件素色的長袍,底下卻是光裸的。閑雲艱難地移開視線,替他系好腰帶,那里將要掛著一件玉佩,是閑雲娘親留給他的東西。

少年好奇地摩挲著手中的玉,問道:「給,給我?」

閑雲親了親他的發頂:「嗯。」

「想,想畫上阿雲,還有……」少年看了眼自己的身子,有些不滿意,「羽毛。」他還記著頭上的那撮紅毛,如今已成了一縷暗紅的發絲。

「到時候尋了工匠,刻上你我的名。」閑雲輕笑,「一個雲,一只鶴。」

「那我,叫,叫什么呢?」少年還不知道自己的名。

閑雲說得慎重:「就叫阿鶴。」

絮絮私語了一通,阿鶴感到困倦,抓住閑雲的手不肯放開。兩人便上了榻,閑雲將玉佩放在對方枕下,低語:「這是我以前最貴重之物,送你了。」

阿鶴眨眨眼:「以前?」

「如今最貴重的,自然是你。」

聽了這話,阿鶴抿唇一笑,轉過身,將頭擱在他頸邊。

耳鬢廝磨間,閑雲嘆了口氣,終究是松開攬著細腰的手,低聲道:「睡罷,夜深了。」懷中人仍是稚嫩懵懂,也不知是否明白情愛滋味,或許僅僅因著自幼親近,如今也不退避。他年長許多,自然要考慮周全,不敢輕舉妄動。

阿鶴卻不肯放,突然一陣風起,燭火熄滅,窗外的柳枝輕輕搖晃,床帳也飄動起來。兩人都頓住了,過了許久,才恍惚回神,身子卻還糾纏著。「要,要阿雲,一起。」阿鶴貼上去想親閑雲的耳垂,閑雲則無聲地避開了,神態中多了一絲懊悔,大概是由於方才險些控制不住自己。

「乖一些。」

聽出對方語氣里的冷靜,阿鶴撇撇嘴,乖順地躺倒木榻靠牆的一側。待閑雲睡下,他才試探地伸手去攬,見沒再被推開,便喜滋滋地把整個人都擠到對方懷里。

閑雲自然是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在心底苦笑,卻不自覺緊了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