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彎起來笑得像個大男孩。

「沒等太久。」葉清離本想像以前那樣撫摸一下他的腦袋，卻愕然發現以前的那個小家伙竟是比他還要高出一些，抬起手的動作停頓在空中，握成拳在他的胸口輕輕擊打了一下，「多年未見，阿離竟已經長這么高了。」

「哈哈，這下你不能再摸我的頭了吧。」莫離承受了不痛不癢的一拳，略帶些得意地看著葉清離。

「哦？」葉清離眉頭一挑，抬手放在他的腦袋上向下狠狠一按順便揉了兩把，回手轉身就走。若是被空山其他人看到自家少掌門竟會做出這種舉動，怕是會驚得連下巴都要掉了。

猝不及防被這么來了一下，莫離愣了幾秒直起身子就看到葉清離冷酷的背影，捂住被揉痛的腦袋一臉的委屈，一邊喊一邊追上去「喂……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在莫離看不到的地方，葉清離臉上掛著愉悅的微笑，真好呢，即使變了模樣性格也沒變，還是那個莫離，唯一的親人。

在他們鬧著走遠以後，空塔的大門緩慢的合上了，塔松躺在他的王座上懶懶地打了哈欠，終於把這小瘟神送走了，以後的路就要看這兩個小家伙自己的造化了，不過，他塔松教出來的徒弟，肯定是不會吃虧的就對了，他還是先好好睡一覺補補神吧！塔松悠閑的想這些有的沒的，閉上眼睛之前眸底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

葉清離帶著莫離回到空山時，葉泠正在與眾長老商議事情，畢竟是要莫離在此長住，首先還是得見過掌門為好，索性他們就在門外等著。

沒過多久，長老們就一起出來了，葉清離微微彎身微笑行禮，待長老們都離去後就抬步邁入殿內，莫離緊隨其後。

「我聽兆華說你今天去空塔了，怎么才回來，是……」葉泠低頭翻著書籍，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葉清離回來了，但她抬起頭看到葉清離身旁的莫離時，卻突然愣住了。

葉泠很快反應了過來，「這位是？」

「師父，他就是徒兒經常跟您提起的莫離。」葉清離沒有錯過葉泠那一瞬間的愣神，那絕對不只是對一個陌生人的驚訝，他的師父從未如此失態過。

「哦？塔靈的弟子？」

「正是在下，見過掌門。」莫離斂去眸底復雜的神色，低頭行禮，再抬起頭時已神色如常。

「清離，黑曜，你們都退下，我有事要問莫離。」葉泠繼續低頭翻著書籍，不再看大殿中央。

「師父？」葉清離不明白葉泠和莫離之間有什么可說的。

「怎么？師父的話你都不聽了？」葉泠合上書，身上的氣息透露出些許不悅。

莫離安撫的捏了捏葉清離的手示意他自己沒事，葉清離皺了皺眉，與黑曜一同出去，出門後黑曜將門關上，葉泠竟然還設置了結界，這下葉清離是一點也聽不到里邊的聲音了。

黑曜抱臂斜倚在殿外的柱子上，將目光放在遠處的天邊，不知在思索著什么，葉清離努力壓下那絲煩郁，盡量與黑曜拉開距離，他們二人只要離得太近，身體就都會產生莫名其妙的變化，這一點，葉清離與黑曜都還未找到原因。

殿內，在葉清離與黑曜都出去之後，葉泠的情緒有些不穩，她只是安靜的看著莫離的臉，許久才出聲，只是聲音里多了些哽咽：「沒想到……你還活著。」

「是，我還活著，也多謝姨母當年多次相救之恩。」莫離抬眼與葉泠對視，神情雖是冰冷淡漠，話語中的感激之意卻也並未作假，畢竟當年若沒有葉泠多次相救，他也許真的無法活下去。

葉泠的神色很是復雜，當年她准備把姐姐唯一的孩子秘密接回來，黑曜得到的消息卻是那個孩子已經死了，為此她痛苦不堪同時也自責不已。

「當年…」葉泠看著眼前孩子的眉眼，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姐姐執意要與雲霄在一起，父親不看好這個人，堅決反對這門親事，姐姐性子剛烈，不肯服軟，父親一怒之下與她斷絕關系，並下令空山所有人都不許給予她任何幫助，我就經常偷偷下山去看姐姐。起初，她很幸福，即使雲霄無法給她正妻之位卻也從未虧待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