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嗎？」

芝的表情很平靜，都走到這來了，他一點兒也不擔心這人會「臨陣脫逃」。

果然，金焰神色掙扎一番，最終猛地睜開眼，堅定地踏了上去。

無論是為了真相，還是為當初那個沒能說出口的道歉，這一趟，他非去不可了。

芝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他沒跟上去，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他已經能看得到了。

「准備行動。」他口型動了動，無聲地不知對誰命令道。

徐晨光近日有些苦惱。

那天簡飛茗說的話著實驚到了他。

他思慮良久也沒能想出個答復，可若這樣一直拖下去，卻也不是個辦法。

偏偏那叫他心煩的人，從說過那番話之後，卻表現出一副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和往常一樣自然。

徐光心里既想躲遠一點理理思緒冷靜下來，卻又舍不得親近的距離；這么推著拖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兩個人本就關系密切，不能輕易躲開。

便這么仿佛只有他一人尷尬地過了好幾天。

簡飛茗的態度本應讓他松口氣，可不知為什么，見著那人毫無異常的神情，徐光心里反而是一陣陣的忐忑不安。

有幾次他都想干脆心一橫，直說「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做兄弟不好嗎？」

可阿茗的自然態度誰叫他屢屢沒能真的說出口，總覺得真說出來，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一日一日過去，這話題竟就那樣擱置下了。只剩下徐光一顆心仍舊吊在半空里，整日晃晃盪盪沒個著落。

便是在這樣飄忽不定的日常里，叫徐光等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看到世界意志的身影時，他第一反應是警惕，與上一次見面時相較，徐光的本事早已今非昔比，便少了幾分緊張，多了幾分謹慎，擺出個防備的姿勢。

那意志瞧著卻是一臉疲憊的樣子，他嘆了口氣，沒理會徐光的反應，拖腔拖調地說：「這次來不是找你們麻煩的，我們和解吧。」

徐星光狐疑的撇了下頭，沒動。

意志的聲音聽起來歷盡滄桑似的疲憊。

「別這么看著我，你們不同意就算了，我會另想辦法。只是我們不要再彼此傷害了，我實在沒有力再解決你們搞出來的麻煩。」

「我們搞出來的麻煩？」

徐光冷笑一聲，倒成了他們的不是了。可他們不過是應付意志的手段罷了，何曾主動做過什么。

他了手勢，抱胸站好。

我倒要好好聽聽，你是想干什么。

「是我，『徐光』。」另一頭，簡飛茗沒想到自己能再見到本該死了的金焰，更沒想到會從他嘴里聽到這么一句話。

他的動作頓住了。

幾乎是瞬間，簡飛茗就意識到了他說的是哪個「徐行光」。

說出這句話幾乎耗盡了「徐光」全部的勇氣，他緊閉了閉眼睛，沒等簡飛茗說出什么話，一股腦便把剩下的話全倒出來，生怕遲了一秒，便再也沒有勇氣。

「是那個對你不住的『徐光』，主……簡飛茗，我不知道自己當初，怎么就鬼迷心竅，做出那樣的事，本以為沒有資格向你說對不起了，但既然得到這樣一個機會，說我虛偽也好，無恥也好。我，只想親口對你說，真的……」

他最後還是沒能說出抱歉。

他沒臉。

「徐光」壓住情緒，調整了一下神情，他睜開眼睛，隔著遠遠的距離，向對面看不清目光的人緩緩道：「我記得那天那個人。是……另一個徐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