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的時候,貨車已經險而又險地擦過他身邊,滿車的家具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撐點向著地面傾斜倒塌了下來。
這要是被砸中,三個赤司也得進醫院。
我抬了抬手指,家具完美避開他落在了旁邊。
衣櫃沙發砸落地面的巨響卻並沒有傳來,我略有些驚訝地看著摔落一地的泡沫。
原來只是上了色的泡沫模型嗎?做的還真逼真呢。
赤司站在一堆碎裂泡沫的中間微笑著問我,「我是不是太幸運了?齊木同學。」
他毫發無損地朝我走過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我避開他審視的目光繼續往前走。
【下次小心一點。】
我聽見他在身後笑了一聲。
沒來由的,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大約是從沒和我無法聽取心聲的正常人打交道,燃堂和黑子不算,這兩位並算不上是正常人,因此在面對赤司的時候,這種捉摸不定的感覺讓我覺得非常新奇。
告別之後我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巷子里。
我用千里眼的超能力看了一下剛才的那條街道。
滿地的泡沫影響了交通,很快就有人來處理了,站在旁邊的貨車司機倒是異常眼熟呢。
和那天在學校外面接赤司的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我揉了揉眼睛,沒有再繼續看下去。
所以剛剛在餐廳玩手機就是在吩咐人制造這么一起事故吧。
赤司在試探我。
可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我在人前的表現不僅是正常,甚至稱得上格外低調了,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我主動使用超能力的次數也非常少。被赤司懷疑的話,那只能是因為打掃訓練場的那一次了,可我明明已經對他使用了記憶消除器……
我很快找到了原因。
記憶消除器能夠消除的記憶只有一分鍾,看來赤司那晚在門口待了不只一分鍾。
這可真是有點棘手了。
一旦產生了懷疑,蛛絲馬跡也會變得格外明顯。
今晚在餐廳一直盯著我和我說話想必也是察覺出了我的交流方式和別人不一樣。沒錯,我習慣了直接將要說的話用心聲傳達,這樣更加快速方便,因此我很少張嘴說話。
不愧是我的一號危險人物。
赤司征十郎,可怕的男人。
以後還是要遠離他比較好,但這樣大概會被認為是秘密被識破的心虛。
算了,還是死不承認比較好。
沒錯,只要我不承認的話,縱然赤司再懷疑也是無用的。
垃圾在自動排隊進入垃圾桶?不,那只是你太累出現了幻覺。
說話的時候不張嘴?不,那只是你看錯了,另外我腹語也很厲害。
幫你躲過了貨車上砸下的家具?不,那只是你自身的幸運而已,我什么都沒有做。
就是這樣,完美。
第二天我依舊在放學後去籃球社。
我松懈地訓練著,赤司對我主動來了訓練場這事有點驚訝,但他也沒空管我,多的是需要指導的新社員。
我坐在台階上,小心翼翼地輕拋著手上的球。
環顧了一下訓練場,也有很明顯只是隨便加社團加著玩和我一樣在劃水的,但在認真練習的同學也不少。
我不清楚所有人,但奇跡的世代這六個人想必是真心熱愛著籃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