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掛著也不是個事。
估計著蟑螂就算是用烏龜的移動速度也應該爬走了。
我撐了下路燈,准備從赤司身上跳下來。
「等一下。」
赤司伸手按住我的背,聲音里帶著我分不出真假的笑意,「它就在我腳邊,你這樣跳下去正好會踩到。」
!!!
我立刻不敢動了。
「換個姿勢。」
赤司邊說著邊在我和路燈的縫隙里艱難轉了個身,這樣我正好趴在他的背上。
「你這個超能力者還真是……」
膽小?沒用?慫?
我預想中的形容詞並沒有出現。
赤司只是背起我,用力從路燈下面跨出了很大的一步。
我余光掃到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的確還在旁邊。
我再次將蟑螂這種生物列為宿敵。
順理成章的,我又坐到了赤司客廳的沙發上。
他像是出了汗,進門就將薄外套扔到一邊,打開冰箱拿出兩瓶綠茶。
這是全國大賽結束之後,我第一次覺得以前的赤司有點回來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但是趁熱打鐵,再接再厲。
我正思考著補習這個話題是不是太過拙劣了些,視線突然被桌子上的一張照片吸引。
是一個非常簡約的淺色木質相框,之前來過赤司家很多次,但我都沒有看到這個相框。
照片上是一個側面看起來十分年輕溫柔的女性,拍攝的距離有點遠,應該是在一個花園,她正凝望著雙手舉著籃球,做出投籃姿勢的小少年。
薔薇色的頭發讓我一眼就能認出這是小時候的赤司……和他的媽媽嗎?
赤司轉過身,見我在看那張照片,他隨手把相框扣到桌子上,將手上的飲料遞給了我。
我從未聽赤司提起過他的媽媽,上次和他一起參加宴會見到的也只有他的父親赤司征臣。
我有些好奇。
【照片上是?】
赤司語氣淡淡地說:「是我母親,已經離開很久了。」
是這樣啊,我了然。
她看起來非常溫柔,和赤司渾身散發著嚴肅氣場的父親不一樣。
說起來,我倒是很好奇,像赤司這樣的家庭,怎么會允許他在課外運動的籃球上花這么多的時間和力?
我沒忍住詢問了他。
赤司想了想,還是回答了我,「我小的時候要學很多東西,自由的時間很少,在母親的陪伴下接觸到的籃球算是我的神支柱,所以她離開之後,我依然堅持著籃球,只要在其它方面不落下腳步,父親也不會管束我。」
我認真地聽著,突然想到了我撿回赤司的那一晚,他在睡前難過地說著想念的話。
原來是這樣。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我可以想象到在名門家族的英才教育之下他所承受的壓力。
因為是各方面都想要做到完美的赤司,所以才會在失敗之後用更為冷漠凌厲的態度來逼迫自己前進。
赤司還是赤司,他只是將自己軟弱的那一面藏起來了而已。
但無論是怎樣的他,都很好。
話雖這樣說,我還是更喜歡赤司臉上有笑容的樣子。
離開之前我想了想,說了一句可能有些令人討厭的話。
【赤司,不快樂的勝利違背了你母親讓你接觸籃球的意願。】
他凝視著說出這句話的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回去的時候,我特意繞過了那個爬出危險生物的巷子,走了一個遠路。
時間不算晚,我沒有瞬間移動回家。
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我不是很喜歡使用超能力。
這條路經過了赤司練球的小籃球場。
光線還是一如既往的昏暗,最里面的籃球架前,有兩個男生正在一對一地比賽。
球彈落地面的聲音規律而清晰。
我稍微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