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禮貌地擺擺手：「不用，我們先隨便看看。」

店里的男裝以黑白灰為主色調，沒什么特別顯眼的款式，符合我低調的信條，隨便買一件我都能穿個三年。

逛街實在不是我喜歡的活動，有這個時間我更想和赤司去看一場電影或者坐一坐甜品屋，我在貨架上迅速瀏覽著，想速戰速決盡快選出一件能讓媽媽滿意的。

「麻煩你拿一下後面的這件，對，印花的這個。」我循聲回過頭，赤司正指著件衣服讓店員拿下來。

那衣服掛在最里面，照理說應該不是什么受歡迎的款式。

「你來試一下，」赤司朝我招了招手，「應該會喜歡的。」

我走過去接過衣服，黑色的連帽短袖，有點兒寬松，拿到手里我才看清了前面的印花，是一個咖啡果凍。

這印花簡直滿分。

我滿意地拿著衣服去了試衣間，脫換總共也沒花上一分鍾的時間，走出來的時候赤司點了點頭：「就這件吧。」

他又偏頭問了問店員：「這款還有其他顏色嗎？」

「還有白色的，這款是情侶款，男女都可以穿哦。」店員熱情地介紹了一下。

「拿一件給我。」赤司報了下尺碼。

周末的原因，逛街的人很多，店員拿好赤司要的衣服又忙不迭地轉身去招呼下一位喊她的客人。

赤司拿著衣服進了我剛才的試衣間，我猶豫一下也跟了進去。

【要買情侶裝嗎？】

我看著正揚手脫衣服的赤司，試衣間里的鏡子映出他完美的腰線。然而沒欣賞兩秒，那件印著咖啡果凍的白色連帽衫已經被他套在了身上。

赤司抬眼看了看鏡子：「還不錯，當情侶裝很適合。」

男朋友真是可愛啊，剛才還在家里跟我生氣，這會兒出來又要和我買情侶裝。

像是看出來我在想什么，赤司解釋了一下：「之前不是說過有機會要買情侶裝的嗎？正好這件也很合適，又有你喜歡的圖案……唔。」

沒讓赤司繼續說下去，我把他壓在鏡子上親了一會兒。

外面人來人往，隔壁試衣間挪動椅子的聲音很輕易就能聽到，但我就是很想冒險吻一下他。

雖然隔了個門，但畢竟是在公眾場合，親完之後赤司臉色有點紅，緩了一會兒才搭上門把手，抬眼看著我：「齊木楠雄，你這個人真是……」

真是什么他憋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詞說出來，只好甩開我推門走了出去。

也沒再換衣服，結賬之後把換下來的舊衣服裝到袋子里，走出店門在大街上晃悠的時候我覺得心里有那么點兒甜。

說實話，之前不太懂那些走哪兒都喜歡穿身情侶裝的人，但現在懂了，這種心理上的滿足是單身狗無法想象的。

走到商業街盡頭的花店時，赤司問我：「上次我說想帶你去見見我的母親，今天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我點了點頭，和赤司一起走進花店買了兩束花。

墓地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陵園清幽，連風的溫度都似乎低了些。穿過高大的碧樹和夏日里團簇的花朵，我看見了照片里溫柔笑著的人，她看起來清麗而優雅，赤司有和她一樣好看的眼睛。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見到赤司母親的照片，之前在赤司的公寓里，在赤司征臣的辦公桌上我都有看到過。

我躬身將手里的鮮花放到了墓碑前面。

她是一個優秀的母親，用短暫而傾盡全力的愛教養出了這樣完美的赤司。

「我上次已經跟你介紹過他了，這次帶他來看你。」赤司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輕聲說，他語氣里並沒有悲傷，似乎這樣的談話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有她陪伴的那段時間，應該是赤司最快樂的一段童年時光吧，和正常的小朋友一樣，上下學有母親的接送，回家有做好的飯菜，會在他來之不易的休息時間里陪他打一會籃球，在他投籃成功的時候溫柔地為他鼓掌，笑著摸一摸他汗濕的頭發。

失去這樣一個深深依賴的人又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