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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品嘗到失敗的滋味。

比賽結束的最後一刻我還算平靜,結果並不像想象中那樣令人難以接受,直到離開比賽場地分別隊友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那種自責和不甘才像酒的後勁一樣愈演愈烈。

我帶領的隊伍輸了,盡管它曾經拿到過三連冠,但輸了就是輸了。

而勝利所帶來的東西,那些贊譽和掌聲,都會因敗北而全部失去。

這違背了我一直以來所追求的信條,我無法容忍這樣失敗的自己。

靠在操場足球框上的時候,我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你很難過嗎?

我聽到齊木這樣問。

然後他抱住了我,就像安慰一個經歷了挫折的小朋友,在我耳邊說「赤司,你永遠都是最好的。」

可我根本就不需要安慰,這種東西無力而又蒼白。實力才是絕對的話語權,我渴望勝利,那就好像是我的呼吸,為此其它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去在意,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和力去在意。

籃球是母親為童年時幾乎沒有自由空間的我爭取來的東西,我怎么能連這個都做不好呢?

我知道自己變了一些,性格亦或是待人的方式。我更加努力地練習籃球,除開放學後的社團訓練,我待的越來越多的地方是住處附近的小籃球場。

努力和汗水能讓我安心,只有在瘋狂的練習里我才能忽視掉敗北所帶來的屈辱和不甘。

我明明已經坦白告訴了齊木我沒有時間和力去應付他,但他依然還是會來找我。我練球的時候他會坐在旁邊的水泥台階上,暖黃的燈光灑下來,顯得他有些落寞。

直到他凝視著我的眼睛認真地對我說赤司,不快樂的勝利違背了你母親讓你接觸籃球的意願。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勝利還有快樂和不快樂的分別。

在各方面都做到最好,文武雙全才有資格做赤司家的人,這是我從小接受的英才教育和父親對我的期望教給我的,我也一直以此為目標。

沒有人關心我拿到一次又一次的第一,取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是否快樂,給我上課的英老師沒有,教練沒有,父親也沒有。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直難以想通的事情突然就那樣釋懷了。

這也是一種超能力嗎?

我從沒見過如此熱愛甜品的人,往年的學園祭上我踢館各個棋社得來的獎品最後都進了紫原的口袋,今年贏來的咖啡果凍和巧克力全部都給了齊木,看他拎著袋子跟在我身後,看我下棋時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偶爾露出一點藏不住的得意表情,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臨時頂替的學園祭才藝比賽上,我彈的鋼琴曲叫作「星空。」

坐在台上彈奏的時候我想到了社團野營的那天晚上,山頂似乎伸手就可碰到的漫天繁星,輕皺著眉頭的少年無奈地告訴了我他最大的秘密。

這真是彌足珍貴。

我知道齊木也坐在台下聽,但我不知道他想到的會是什么。

但後來我知道了。

因為他畫了一幅有我的畫,深藍色的星空背景下,彈奏鋼琴的側影,這幅畫拿了學園祭評比的第一,還被學校送去了全國參展。

我們想的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