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可以有借口請他吃個飯。

要是別人，一起吃個飯哪里還需要理由，也就在對著李鐵牛的時候慫成這樣。

他把這事告訴了幾天沒搭理他的李鐵牛同志。同樣選了個睡前的時間本來也沒指望李鐵牛能回他的消息。

沒想到這次李鐵牛一分鍾不到就回消息過來。

「行啊，要什么禮物，哥給你買。」過一會又來一條：「吃的？」

周珂笑：「干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

李鐵牛大概不喜歡打字，又開視頻過來。

「哎喲，看起來好像比上次瘦了些。」李鐵牛吊兒郎當地故作驚訝。

周珂耳朵悄悄紅了，心思不禁飄得更遠，說：「是嗎？沒注意哎，最近真的太忙了，我們公司的資本家丑惡嘴臉不要太明顯，我已經連續三個晚上加班到兩三點了。」

李鐵牛說：「聽說熬夜會變傻，看來我得給你買點核桃送過去。希望你一般傻就可以了。」

周珂雖然面對李鐵牛的時候有些緊張，但聊著聊著就會放松下來，傻傻地被李鐵牛調笑，卻仍是一副憨憨的模樣。

李鐵牛點上一根煙：「怎么樣，想好去哪兒玩了嗎？」

周珂靠在床頭，偷偷屏錄，聞言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啊？啥？哦……去海邊吧？你去過海邊嗎？」

李鐵牛靠在牆上，歪著頭想了想：「海啊，也行。」他咧嘴笑著，又酷又甜。

周珂說：「你想去三亞那種還是青島那種？」

李鐵牛無所謂地說：「哪兒都一樣，人都多。」大概是看到周珂有些垂頭喪氣的模樣，後知後覺這句話可能打消對方的積極性，就補充道：「你定，聽你的，你說去哪兒哥就跟你去哪兒。」

周珂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是真的有些驚訝，居然呆呆地問：「啊……就我倆呀？」

李鐵牛笑得一口煙嗆喉嚨里，咳得眼睛都紅了：「你，咳，你覺得還缺誰，你說，我給你叫來。」

周珂臉紅得可以當紅綠燈，支支吾吾地撇開眼睛不說話。

李鐵牛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呢？難道是接受我了？周珂心想，不管怎樣，只有他們倆人的旅行……真的超開心的！

李鐵牛看到屏幕里的人像個熟透的蝦子一樣越來越紅，半張臉都藏在被子下面，唯有一雙晶亮的眼睛笑眯眯地彎成兩個小月牙。

他竟然不自覺又續上一根煙：「這么開心？」

周珂小聲「嗯」了，又趕緊點點頭，被子遮住的半張臉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

李鐵牛摸摸後脖頸，捋一把有點長的寸頭，居然也知道害羞。

「明天上班嗎？」李鐵牛沒話找話。

周珂聽出來了，但沒拆穿他，搖搖頭，把整張臉都露出來，乖巧地看著屏幕里的人。

嘴唇紅潤，就像是被人反復啃咬過。

（18）

李鐵牛眸色沉沉，盯著周珂的嘴巴。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他聽到自己對兀自傻笑的周珂說：「每天七點半到九點半基本都有空，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對面的人又把自己埋進被子里。

李鐵牛問：「你有沒有我電話。」

就見周珂幾乎是有些手忙腳亂地按著手機：「啊……等等我看看……132xxxx，是這個不？」

李鐵牛眉頭一皺，又氣又樂：「你他媽暗戀我這么久居然連我電話號碼都沒有？我手機號都換了一個月了。就在朋友圈掛著，你不存？[]」仔細分析，還帶著點尷尬。

周珂委委屈屈的，低頭承認錯誤，不敢說話。

李鐵牛凶巴巴地說：「親自發給你了，這次存好。」

周珂「哦」一聲乖乖保存。他感覺那盆被他養的半死不活的仙人掌開了花。

李鐵牛把煙掐滅，說：「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