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眉頭都皺起來了。

「不哭，我爭取過幾年提前退役。」顧騅聽見自己這么說。

周珂眼睛都瞪大了。

他終於明白橫亘在兩人之間的永遠不會是距離的遠近，而是非對即錯的取舍。今天以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顧騅心里是取還是舍。他以為他是撲火的飛蛾，卻沒想到自己其實是顧騅認為對的選擇。

他拉過顧騅的手，將臉貼在粗糙的掌心。

（40）

兩人一起看了場電影，又去夜市上擼串，最後才難舍難分地依依惜別。

顧騅把人送回家門口。周珂跟人揮手告別，沒走幾步又轉身跑回來，一把抱住男人，小聲地說：「今、今晚，今晚月色真美。」

他像第一告白那樣，把頭埋在沙子里，不敢聽也不敢看，唯獨心跳如鼓，從相貼的胸膛傳到另一個人的心上。

顧騅失笑，不知道怎么會喜歡這么一個膽小又容易害羞的家伙。

他把鴕鳥的腦袋從沙子里□□，捧著在路燈下都能看出紅暈的臉，溫柔又耐心地說：「珂珂，我愛你。」

周珂眨眨眼。

顧騅跟他告白了哦。

第一次哦。

周珂傻傻地笑：「我……我剛才沒有錄音，你能再說一遍嗎？」

顧騅冷著臉說：「不行，這個月的份已經說完了，等下個月吧。」

周珂撅嘴撒嬌：「不嘛，想聽。」

這時，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是周媽媽的電話。

「趕緊滾回來。」周媽媽咆哮道：「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丟人玩意兒，整棟樓都聽見你們倆說話聲了！」

顧騅揉他的腦袋：「回去吧，明天見。」

周珂眼睛一亮，在顧騅嘴角親了一口：「明天見！」

顧騅也回親：「晚安。」

第19章第19章

（41）

第二天，顧騅掐著時間一大早就跑來周家敲門。

身材嬌小的南方女人堵在門口，手中的拖把像是孫悟空的金箍棒，瞪著門外的不速之客。

「阿姨好。」顧騅當然沒有空手來，左右手各提著禮行，又是茅台又是普洱，哪個不是顧先生的珍藏？

偏偏周女士不愛酒也不愛茶，顧騅手里既沒有神仙水，也沒有小黑瓶，令人失望。

就這還想進門？

滾吧。

周女士獅子吼還沒使出來，就被聞風而動的親兒子拆台。

「媽媽，顧騅，你倆在門口干嘛呢？」

周珂揉著眼睛，小兔子睡衣凌亂，可愛而不自知。他一頭霧水，絲毫不能理解周媽媽的一片苦心。

周媽媽氣勢洶洶地往旁邊退一步，可算是讓顧騅進了門。

昨晚天太黑，她沒看清人長什么樣，現在大白天的，可算是看得清清楚楚。這人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也沒長得跟天仙似的。

就是這么個丑東西，把自己那智障兒子給拐跑了。

「媽媽，早飯有糖心蛋嗎？」周珂吃了睡睡了吃，沒有發胖真是上天垂憐，早起遲鈍的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客廳內的風起雲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