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我高中同學，喜歡我就久了，我覺得他人不錯，可以嘗試一下。」

她也曾想過這樣的情景，只是沒料到，聽她親口說出竟是這樣的令人難過，連心臟都隱隱作痛。

周晗只恨，自己為什么要問出那樣一句話。如果不問，她還能安穩待在眷戀的天堂之中，可偏偏要讓自己墮入地獄。

她竟然還以為，還有很多時間。

周晗緊咬著牙關，雙手用力握的泛白，她盡力讓自己聽起來正常些，可聲音實在抖的不像話。

「你之前......答應我高考後跟我談一談......」

沈彌章的眼眶通紅，低著頭不敢讓周晗看見她的表情，只能故作輕松：「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重視的朋友，以後時間還長著，不急，總不能上了大學就忘了我吧？」

她明明知道一切，還這樣顧左右言他。

在明白自己心意的那時候，周晗就再也不想和她做朋友了。她想擁有她，想無時無刻陪著她，想跟她分享一切。單單是想著別人可能會牽她抱她親吻她，她就嫉妒的要瘋了。

她都不自覺，眼淚順著臉頰大滴大滴滑落，她只能不管不顧從背後緊緊抱住她，幾近哀求：「可以不去嗎？不去好嗎？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很快長大的......」

周晗太過於用力，沈彌章的骨頭的發疼了，可她絲毫不在意，甚至貪戀她擁抱的溫度，說出來的話又異常決絕，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

「你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嗎？日子還很長，世界也很大，有很多美好等著你。再經歷一些，你就知道，我不是最適合你的人。」

她輕拍了拍周晗示意她放手，道：「我該准備出門了。」

「我不小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周晗絲毫沒有放松手上的力道，近乎吼著說道。

沈彌章強忍著自己的情緒才沒崩潰，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過了許久，沈彌章覺得可能有一個世紀那樣長，才聽見背後的人漸漸忍住眼淚，問她：「沈老師，我打擾你了嗎？」

所有的這一切，只是我的自作多情嗎？

沈彌章了解周晗，知道怎樣能讓她徹底放棄。她是驕傲的，有自己的自尊，她能堅持等著沈彌章，卻不能接受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骨子里帶著高傲，不允許自己做出一廂情願困擾他人的事情。

沈彌章繼續沉默著。

那沉默，在周晗看來就是默認。她漸漸松開了手，頹然坐在地板上，低聲道：「對不起，是我不對。」

沈彌章對她，只不過對學生的關愛與對朋友的親切，她竟然將這些誤以為是好感，真是可笑。

沈彌章幾乎是落荒而逃，為了將戲演全套強撐著去換了衣服快速出了門，一進電梯就忍不住淚如雨下。她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唇，不顧鄰居詫異的目光慌忙上了自己的車，泣不成聲。

她用最決絕最徹底的方法，將愛人推向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