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不行，我肯定忘不了她，人家都說了，不管碰見誰都忍不住要跟初戀做比較......」

王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沈彌章從周晗手上接過紙巾給她擦臉，十分柔和答：「正常的，過段時間就好了，我原來分手的時候不也是哭的特別慘？你都知道的，你看我現在，早就放下了。」

周晗也坐了過來，幫她順著背，說：「基友，奶奶原來跟我說過的，不用強迫自己忘記誰，我們就是容易記得美好的東西，要強迫自己忘掉愉快的記憶是很殘忍，也是很困難的，不要逼自己，對自己好一點，等時間慢慢過去，總有一天，會徹底放下她的。我們的話你不信，奶奶的話你還不信嗎？」

沈彌章這才發現，以往在兩人面前只是一個大孩子姿態的周晗，安慰起人來竟然這樣有理有據，對待感情的態度這樣成熟。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成長許多了。

她說話的時候淡然溫和，是沈彌章從未見過的模樣。沈彌章不自覺淺笑著，看她的眼神充滿了驕傲與自豪：這就是她喜歡的人，她見過最優秀、最可愛的人。只是再一想，又帶上了難掩的失落。

她放下她了嗎？

周晗放下她，她應該是高興的，是理智中她想要的結果，可一想到周晗放下她了，沈彌章只覺得眼眶一陣陣泛酸，比當年和李清嘉分手時候還要難過許多倍。她花了一年時間來放下李清嘉，又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放下周晗？這一次，她深切覺得，或許一輩子也放不下。

王渝哭夠了，又跑去廁所吐了一次，醉醺醺倒在地板上，周晗廢了好大力氣才給她換了衣服扔到床上，又回過頭來照顧窩在沙發上不肯動的沈老師。

沈彌章酒品不錯，喝多了也不鬧，只是不舒服，靠在沙發上就閉了眼睛。周晗見狀，無奈嘆口氣，從冰箱里翻出蜂蜜，泡了一杯小心端到她面前，柔聲說：「沈老師，來喝點蜂蜜水，小心燙。」

沈彌章力睜開眼睛，哼唧了兩聲，表示：不想動。

周晗挑了挑眉毛，坐到她面前，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她嘴邊：「啊......」

只是張嘴的話，這點小事沈老師還是很樂意配合，乖乖喝完了半杯。周晗拿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問：「去洗漱一下上床睡吧，我扶你過去？」

沈彌章哼唧了一聲，依然不動。

周晗啞然失笑，放了杯子給她按摩了一會兒頭，哄道：「乖，去洗個臉沖一沖，不然會不舒服的。」

「我睡沙發。」沈老師眼皮都不抬，一副賴著不走的架勢。

周晗無奈，只好端了熱水過來，一點一點幫她洗臉，塗護膚品，再將人打橫抱起送回了床上。王渝已經像只豬羔子一樣呼呼大睡了，周晗給兩人掖好被子，輕輕出了房間，望著滿屋狼藉嘆了口氣，挽起衣袖開始拾。

等周晗拾完了准備睡覺的時候，王渝占據了一邊床，沈彌章趴在中間，她只能睡她旁邊。

周晗猶豫了一會兒才爬上床，小心翼翼躺著不讓自己碰到沈老師，只能隱約感受到她的溫度。近半年的同居，足夠周晗摸清沈老師每一個表情的意思，見她還皺著眉，只道是不舒服，便關了燈，伸出手給她按摩。

頭疼著，沈彌章睡的並不安穩，感覺到有人似是在安撫她，下意識就往那邊湊了湊，伸手摟住軟軟的腰身，將頭埋在脖頸處蹭了蹭。

夢里有周晗的味道，一定是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