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什么找到我的?」
「燈,」他指指高處的燈,「我一開始說要來,他們都不信,非說是我敏感了。」
一開始看到這個燈,他就有股很強烈的直覺,直覺就是她給他的暗號。
沈彤笑出聲:「沒想到你猜對了,這真的是我掛的。」
「我當然知道是你掛的,」聶江瀾輕嗤一聲,「這點默契我們都沒有?」
這獨屬於他們的一點點默契,可能任何人都不會知道。
單是想到這一點,他心里便有種難以言明的暢快。
只是……
聶江瀾指了指光燈:「你真的徒手上樹了?」
「……」
看來這個梗是過不去了。
沈彤點點頭:「是的,徒手上樹,飛檐走壁,凌波微步,我都會。」
他扶著腰,饒有興致的模樣:「再表演一個我看看。」
「……」
///
螢火蟲放生,垃圾帶走。
他們在晚上十點之前,終於順利趕回舞會。
正廳內光怪陸離,觥籌交錯,富麗堂皇的裝飾像一座古堡,包裹起層層疊疊的浪漫與奇妙。
她跟著聶江瀾走進舞池,沿路有人鞠躬打招呼。
場景布置得太過華麗,刺目的光線擾亂人的神思,沿路金碧輝煌,所有人的聲音不太清楚,像是隔了層水霧響在耳邊。
一時間,沈彤甚至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也許辛德瑞拉的美夢,就是這樣的吧。
沈彤闔眼,食指揉了揉太陽穴。
再睜開眼的時候,那張好看得有些過分的臉,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他換過了正式的西服,那股桀驁被正統的西服紐扣扣住,藏在深處。
可能是今晚的夜色太漫長,歌聲太溫柔,這人身上那股不經心的風流,和那一點點隆重交相結合,竟讓人有些挪不開目光。
他眉眼帶笑,鞠躬,伸出一只手來:「我的公主,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被他攬著腰帶進舞池,幾度旋轉間,眩暈感更甚。
她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被他的掌心握著。
不知道是為什么,以往都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手心,有一層薄薄的汗。
……他也會緊張嗎?
他進她退,他退她進。
這種帶著恰到好處距離感的周旋,讓人有種心尖都在發癢的感覺。
她知道他一直在看著自己,所以沒有抬頭,只是盯著自己的足尖來回挪動。
聶江瀾輕笑一聲,低頭,湊到她耳邊:「地上是有面包還是有愛情,值得你看得那么認真?」
那灼熱氣流噴上皮膚,她松開手,乍然往後退了兩步。
沈彤也不知道今晚的自己怎么回事,好像一只隨時都在擔驚受怕的兔子,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嚇得她撒腿就想跑。
她抬起臉,那雙杏眼波光盈盈,無辜,又生動。
聶江瀾還是笑,正要開口,忽然間,有鍾聲響起了。
一下,兩下,三下。
……
敲到第十下的時候,沈彤反應過來了。
這是辛德瑞拉的十二點啊!
故事分界線,美夢轉醒的十二點。
伴隨著第十二下鍾聲敲響,沈彤提起裙擺往外跑去。
童話里的女主角,十二點後魔法會自動消失。
那她身處現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