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去,像是玩著什么容易上癮的游戲,聶江瀾捏著那一縷發絲,變換著吹風機的角度,任由她的頭發打著旋地左右來去。
吹了大約幾分鍾,聶江瀾回過神來了,感覺自己可能是有點什么毛病。
就連給她吹頭發都覺得很有意思。
他可能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沈彤感覺到他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動,從床頭包里摸出一面鏡子,放在臉頰前,打開。
聶江瀾指腹貼上她耳根。
「在看什么?」
「看你啊,」沈彤移動著鏡子角度,「想看看聶江瀾給別人吹頭發是什么樣子的。」
終於調整到一個對的角度,鏡子里的男人半垂眼瞼,燈光從身後徐徐打落,他下眼瞼處投墜的陰影像半彎剪過的圓月。
薄唇輕抿,鼻梁挺直,認真得像在創造一件藝術品,而不像是在給她吹頭發。
他手指輕輕挑著:「看夠了嗎?」
沈彤搖搖頭:「沒。」
看這樣的人脫下一身光環,被自己拽著衣角一步踏入凡塵瑣事里,簡直是太有成就感的事情。
他可能是任何人眼里高在神壇處的謫人,卻願意為她走下神壇,彎腰俯身。
吹了好一會兒,沈彤伸手抓了抓發頂:「還沒吹干嗎,應該差不多了呀。」
「這不是為了讓你多看會兒么。」
「……」
「這不是真話吧?」
最後一點被吹干,聶江瀾抓了抓她的發尾。
「嗯。」
「真話是吹干一點,方便睡覺。」
下一秒,男人把吹風機放在櫃子上,就地將她放倒:「睡吧。」
頭沾上枕頭的那一刻,沈彤腦子里冒出了一串問號。
所以讓我過來吹頭發是怕我突然跑了?誆我坐過來就可以給我吹干頭發直接讓我在這兒睡了?
ok,真材實料的導演,非常懂得為了劇情創造條件。
沈彤伸出一只手來。
聶江瀾框住她的腰:「去哪?」
沈彤:「……我關個燈。」
他手上力道沒松,等沈彤往上蹭了一點,關掉床頭燈,這才重新把她拉了回去。
房間里回歸一片漆黑,沈彤睜了會兒眼睛,才勉強可以視物。
安靜和黑暗加倍放大人的感官。
他的呼吸聲就在她耳後,一深一淺,緩緩繞著。
他的胸和腹貼著她的背,因為只隔著薄薄的衣料,她的感受比之前草叢里更甚。
甚至感覺到自己可以猜出兩塊肌肉間淺淺的凹陷在哪里。
他假意要睡,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
湊近之後的下一秒,原形畢露。
他隨意又輕柔的吻繞著她脖子一寸寸挪過去,緩緩舔舐她的喉。
這種感覺像是野獸撲倒目標物,聶江瀾是獸,慢條斯理享用著身下的獵物。
她不敢動,怕他下一秒就要在她喉嚨口處咬下去。
他沒真正動手,她已經繳械投降。
吻又流連在她耳郭,她耳垂敏感,被他鬧得連連破功。
「誒,別別別,好癢……」
不一會兒,鎖骨下又傳來滾滾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