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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醫生?」纖細的小手熟練地將針刺入商子南手背上的血管里,「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啊。」再次抬起頭,調試了滴速,望著商子南,皺著眉頭道:「你的病情應該在這幾年的調養下穩定下來了才是,怎么現在又發病了,看來得聯系專家就診了。」再次看了一眼呆滯中的商子南,可惜的搖了搖頭,拿著記錄走了。

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商子南嘭地倒在床頭,一時之間外面竟然下起雨來,陰雨連綿,天空沉沉的壓下來,窗外開始一陣淅淅瀝瀝。

他到底是在哪里,到底在演著怎樣的戲,到底是在配合著誰。

這些他都無從得知,因為他感覺死亡的氣息離他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趨於解脫。

窗台上停了一只麻雀,灰色的羽毛上被雨水打濕,兩只黑漆漆的眼看著床上躺著的商子南,嘰嘰喳喳的叫了幾聲就不再叫,商子南定定的看著這只落魄的鳥。

驀地,麻雀朝著屋內進出的門飛去,身體撞在門上,發出嚇人的聲響,麻雀仍不知痛似得,飛起來再次裝上去。商子南悠悠下床,走進將門打開,麻雀飛起來,望著商子南,速度緩慢地朝前飛,像是引導著商子南似得。

陰差陽錯的,商子南竟然跟著那只可疑的麻雀走了出去,穿過他所不熟悉的走廊,彎彎繞繞,來到一條樓梯前,麻雀嘰喳著向上飛。商子南抬起腳步跟了上去,耳邊突然響起那久違的音樂,八音盒版的《辛德勒的名單》女童的聲音游盪在空盪的走廊內,空靈得讓他毛骨悚然,卻帶給他無比的熟悉,赤著的腳踩在冰冷的階梯上,腦海里不經走馬燈一樣閃過一連串的記憶片段,有甜蜜的美好的,有痛苦的無助的,以及他所熟悉的可怕的。

「親愛的以撒,來。」面前貌似有一個聲音溫柔的引導著他走向終結。商子南著了迷一般,赤腳踏在冰涼的瓷磚上,發出噠噠的聲音,陰冷潮濕。

商子南!停下!

耳邊傳來清冷的男聲,急切焦灼,在叫他停下。商子南勾起嘴角,腳步不停,仍是一步一步往上踏。

我叫你停下!

「那我……偏不!」你以為你是誰,你也只是將人的臉皮割下來貼到自己臉上來接近他的變態罷了,談什么讓他停下來,興許停下來以後會有更加惡心的事情等著他也不一定呢。

你就這么甘心被迷惑么?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靠近我?」即使他能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但是他也沒有得罪過任何靈體。

那邊沉默下來,似是在糾結。

頂樓的門是關著的,商子南抬手輕輕一推,鐵門嘎吱的開了,雨點被風吹斜,飄灑進來,只著單薄襯衫的他胸前的扣子散開幾顆,寒風毫無顧忌地侵蝕著他,體溫也漸漸冷卻。

天空陰陰沉沉,腳下的雨水滴答,在足上沾上又落下,商子南直直的走到圍欄邊緣,修長的十指按住圍欄翻身跨過,雙腳踩在凸出來的邊緣上。

嘭-----

伴隨著一陣爆炸聲,「不!」身後傳來嘶啞的聲音。商子南雙眼空洞,僵硬的轉過頭,便看見這個用著杜檉身份男人,嘴角溢出鮮血,左手手臂被劃開一道大口子,血液汩汩流出,站在離他不遠的五米處,那一身高貴優雅不見,兩眼緊緊的盯著他。

「你到底是誰?」商子南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響起那夜在一樓,那個鬼屋見著這個男人,死前沒有說完的話,驚恐的聲音,都讓他無法忘記。

「商子南,你今天要是敢給我從這里跳下去,不管你摔成幾半,我都會把你的肚子剖開,把你腸子扯出來,所有器官都挖出來,還有你的眼球,都曬干做成標本,你的身體會被我做成干屍,死了都要和我在一起,我要讓你死得後悔!」帶著撕心裂肺的急切,商子南聽到這么狠毒的話,這分明是要他不得好死,死無全屍,面前這個算是清雋的男人,即使外表看著平凡,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都讓人不敢小覷,漆黑的眸子一片狠厲,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被嚇得趕緊下來,但是他現在卻是怎么也不想活下去,因為他活在虛假里。

「你到底是誰。」商子南不再看他,回過頭,兩手放下,筆直地站在這個沒有半米的邊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