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為說最晚聖誕節會給他，下個禮拜就是聖誕節了。

聞言，奧拉夫插嘴道：「我要第……第二個看到劇本！」

張忍不住逗他：「誰是第一個？」

「顧長澤呀。」

「但是佟為老師肯定已經看過劇本了。」

奧拉夫根本沒想到這個，聞言皺了皺鼻子：「那我就第三個看……」

「在你之前顧長澤得把劇本給項目組……」張故意氣他。

奧拉夫鼓起腮幫子，瞪著張：「那我就……就繼續排隊唄，反正排在你前面就好。」

顧長澤見他犯傻，憋著笑揉亂他的頭「放心，你會是第二個看到劇本的。」

*

夜色漸濃，城郊一棟別墅里，二樓主卧的房門被打開，一個年輕人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赤腳從房里出來，往一樓廚房走去。

他沒有開燈，沉默著坐在黑暗的廚房里，慢慢咀嚼著冰冷的食物。

忽然，燈被人打開了，廚房客廳一片大亮。

熊童閉上眼，試圖緩解刺眼燈光給眼睛帶來的刺激。

被人從身後摟住，熊童不耐煩地放下食物：「吃口飯都不行嗎？」

從中午回來就被拉進房里，折騰到現在他都快餓暈了。

陳易東在他後頸處吻了吻，用饜足的語調說道：「全程出力的人可是我，我比你餓。」

「滾。」熊童的白眼幾乎翻上天際。

他正打算把桌上剩下的半個面包吃掉，陳易東卻伸手將面包拿走。

「還我！」熊童憤怒地轉身看他。

陳易東放開他，走到冰箱前，拿出食材。

見到他的動作，熊童心頭冒出的火突然熄了：「你要做飯？」

陳易東點頭：「吃冷的不好，等我一會兒。」

熊童在飯桌前坐下，沒了意見。陳易東已經很久沒給他做過飯了，可能吃完飯，陳易東又會說要他付什么代價，但此刻熊童不想想這些，他真的很餓，只是想吃點東西而已。

陳易東是熊童從出生就認識的地球人，他當時正好在對方的陽台上生根發芽。

後來就算發現他不是地球生物，陳易東也沒有害怕他，反而更加寵愛他，給他澆水，帶他曬太陽，教他認字……那是熊童記憶里最快樂的時光。

那時候熊童還天真地以為陳易東會一直對自己好，這一不切實際的夢在他完全擬態變成地球人模樣之後便被打碎了。

現在的熊童仍然記得陳易東告訴他想得到什么都要付出代價時候的冰冷眼神，他也是直到那個時候才知道，陳易東並不會永遠包容他，他也會討厭他，厭煩他。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示好，只求不被陳易東拋棄，他的乖巧換來了陳易東態度的好轉，兩人和平相處了一段時間。

直到那個混亂的夜晚到來，熊童才知道，他需要為自己這一年從陳易東那里得到的所有善待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那晚之後，陳易東不再對熊童冷臉，甚至在短暫的時間里對他比之前還好。

但熊童已經想通了，陳易東對自己好，只是因為從自己這里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罷了。

這樣想著，熊童取消了自己心底寄放在陳易東身上的最後一絲依賴和信任，自覺地把每一次床事當成了交易。

陳易東在外面跟別人說的時候，都說他和自己在談戀愛，熊童沒有否認，以為陳易東說的談戀愛就是這樣等價交換。

有一次陳易東帶他參加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