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一小下就好了。
封逸這么想著,不一會兒就哭慘了,哭得涕泗橫流。
確實是件小事,可是這只貂太容易被打動了。
「誰欺負陛下了,臣去教訓他。」
「你先把你自己打一頓!」
衛商曲笑道:「是,臣罪該萬死。陛下想要怎么罰?」
「還沒想好!」
封逸終於緩過勁來,還是一陣一陣地打著嗝。他松開圈住衛商曲的手臂,撐著他的肩膀坐起來。
「都變成小花貓了。」衛大將軍寵溺地瞧著懷里的少年。
「是貂……」
封逸一邊反駁,一邊用力地揩著眼睛。
衛商曲怕他這么擦下去皮都要破,握住他的手,站起身來。
「外面冷,回屋吧。」
老家宰見他抱著眼鼻子通紅的少年跨進房間,還以為自家老爺把別家的小公子狠欺負了一通。
什么搬走了,這分明是在鬧別扭……
衛商曲看他為難的神態,把他心里的誤解猜出個**不離十,也懶得解釋,吩咐道:「把飯菜呈上來,這小孩大概還沒吃呢。」
侍從端著一盆熱水上來。衛商曲將毛巾擠干,讓封逸半躺著,給他擦臉。
熱氣騰騰的毛巾捂住封逸的眼睛。感覺到隨著自己的力道,小家伙的腦袋就在臂彎里偏過來偏過去,十分有意思,衛商曲不禁多玩了會兒,卻被封逸一爪子打掉了手。
衛商曲將毛巾丟回水盆。
「今天還回去嗎?」
封逸的嗓子還沒恢復,搖搖頭表示否決。
「我讓下人把你之前住的廂房打掃一下?」
封逸又搖搖頭。
衛商曲挑眉:「那你今晚想睡哪里?」
封逸慢吞吞地扯著他的衣袖,一頭扎進他的懷中。
衛商曲撫弄著封逸的烏黑發絲,低低笑出聲來。
哭鼻子的人最大。更何況是這樣的要求,他也不想拒絕。
差人將御醫從太醫院請過來一趟,給小皇帝換好傷葯後,衛商曲便把他放到了床上。
「早點休息。」
衛商曲將燭火掐滅,室內驟然變暗。封逸在黑暗中感覺到他走過來,往牆壁的那端靠一靠,身上便被蓋了條被子,一具散發著熱意的男子軀體躺在他的身邊。
借著月光,衛商曲冷毅的輪廓顯得溫柔了一分,一雙銳利的眸子也緩和下來,滿是笑意地凝視著他。
「我是妖怪誒……」封逸忍不住問,「你不怕嗎?」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好看得緊。衛商曲用指肚勾勒著他眼眶的形狀,彎起嘴角說:「陛下不論是什么怪,臣都是喜歡的。」
封逸是貂,是妖怪,還是皇帝,都只是一層身份。
他喜歡的是這個人,是這副軀殼里純凈無瑕的靈魂。
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封逸聽了心里高興,一品卻覺得不對味起來。
被窩里說這種話。
……登徒子!
見封逸那么警惕自己,衛商曲稍感無奈。